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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那人阔步向前,脚尖踢了踢喉咙被刺了个对穿的几具尸体,顺着淌血的匕首往上看,是两个粗衣麻布,浑身是血的女郎。

    其中的一个女郎,尘垢和污血斑驳在她的脸上,一双眼,冷冷清清,比边境的风雪还要寒冷。

    边疆的风很冷,灌入屋内,吹得梁爻的玄色披风鼓起,黑色的甲胄压着藏蓝的战袍,头盔上的红色翎羽摇晃着,经过几年沙场磨砺,他的眼神更加坚毅。

    月光随着风撒入屋内,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银色的长河。

    时移世易,梁爻不是当年那个卑微的奴隶,她也不是那个众星拱月的女公子了。

    此时此刻,在这个偏僻的边境小镇,梁爻身后是一干精兵。而霜融身后,只剩下琴奴一个了。

    梁爻大步往前,披风扬起,他将霜融牢牢地按在怀里,从前觉得,女公子高高在上,高洁如雪,不容玷污。可这一抱,觉得她像雪一样蓬软,好像轻轻一碰就会融化掉。

    彼时,他已经找了她一年零一个月零三天。

    *

    大帐内一干人等正各抒己见。

    祁人这番来势汹汹,不过是觉着他们如今内乱频繁,根基不稳,想趁虚而入罢了。

    “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守好这边境。”

    “要不然就先下手为强,祁人敢到咱们的地盘上撒野,老赵我就炸掉他们的祁国。让他们没处落脚。。

    “不成,现在朝内外动荡,贸然出兵,是要留个大空子给祁人钻吗?”

    “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到底是要咋么样嘛!我看就由梁大人定夺吧。”老赵声如隆钟。

    众人都等着梁爻发话的时候,内帐忽然传来一阵声响,众人不由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内帐。

    梁爻听见声响,面不改色:“我们只管守好这边境,其余的事情陛下自会定夺。”

    “是!”众人抱拳,走出了大帐。

    唯有老赵凑到梁爻身边,挤眉弄眼的:“大人真是好福气。”

    梁爻知道老赵成日嘴上每个把门的,生怕他说出些什么唐突了她的话。

    老赵还待说些什么,生生被梁爻的眼神止住了话头,想了一会还是嘀嘀咕咕道:“这么盯着我干嘛,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有媳妇了不得啊。”

    梁爻见老赵掀帘出去了。这才撩开内账的帘子,便对上霜融豪无表情的面孔,梁爻踌躇半晌,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问:“醒了?”

    他才说完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废话。

    霜融没理会他,只是拿起木簪绾发。梁爻连忙上前,想给她绾发。霜融避开他的手,自己把头发绾好了。

    梁爻又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霜融又弯腰去够鞋子穿,梁爻大手一捞,两只草鞋还不足他巴掌大,而她的脚,不复从前羊脂玉一般,长了一些茧子,还有细微的伤口,他捏得草鞋都变了形,然后拿着两双草鞋就走。

    等到梁爻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好酒好菜好肉摆满了一桌,捎了伤药还有一双粉白的绣鞋。

    他要给她的脚上好药,过了一会就给她穿绣鞋,他单膝跪地,握住她的脚温柔地往鞋子里面套:“边境没什么绣鞋卖,先凑合穿,以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你我如今身份变更,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奴隶了,我也不是地位尊崇的女公子了,你没必要再忍辱负重,对我卑躬屈膝。”霜融冷笑一声,脚尖勾起他的脸。

    梁爻不由忆起当年初见,她也是这样直接用脚尖勾起他的脸。他屈辱地跪着,眼睛只盯着地上,至今他都记得她足上的白绸缎面柔软无匹,还有那盈盈晃动的粉珍珠。

    可是这一次他抬起了头,他单膝跪着,并未起身,可气势凌人,坚定起誓:“愿终身为你裙下之臣。”

    目光对视间,霜融抽回了脚,下了地,梁爻殷勤地把她领到饭桌前:“多吃点肉。你瘦了很多。”

    “琴奴呢?怎么不在这里。”

    “她在这军营之中,你不必担心她。”

    霜融又不说话了,饭桌上就梁爻一直在说话,其实从前梁爻话少得很,但是他存了几年的话,一股脑地就想往外倒,说在战场上面的比较多,总好似不经意地提起自己的英勇。最后说起祁人进攻的事情。

    霜融终于忍不住掐了掐筷子:“你真不明白我们如今各自的立场?通缉令上还挂着我的画像。而你,是这新皇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你如今不是女公子了啊,我会去疏通,将你通缉令撤下。”梁爻之前也有私心,朝廷的力量当然要比他的大,说不定他就可以更快得到她的消息。他之所以能成为新皇最锋利的一把刀,也是由她开的锋。

    “是,我已经不是女公子了,可是我骨子里流的血,永远变不了,抹杀不了我曾经的身份。我有可能随时复起,用我的身份,带领那如今一盘散沙的......。嗯......你们口中的反贼。化作沙尘暴,冲垮你们一手建立的你们理想中的世界,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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