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奴膈应它那怕死样,将雪狗一把捞进怀里,想着她应该还未走远,大声喊道:“女公子,奴才找到雪雪了。”
霜融本来就慢腾腾挪着步子,一听到他的呼唤声,立刻做出心急如焚的样子,从拐角跑出来。
霜融往这边跑着,爻奴举着伞往前跑了几步,许是她太心急了,他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踩进虎刺梅花丛里,一声痛呼,失去平衡,整个人就要跌落进去,爻奴一把丢了伞,迅速搂住她,一手还拎着雪狗。
夜雨朦朦胧胧,打在虎刺梅丛中,打在相拥的两道身影上,雪狗汪汪汪叫着。
霜融眉头紧皱,忽然命令:“抱我回房。”
爻奴:“抱......抱你回房?”
气氛一时诡异,霜融紧抿嘴巴,不说话了。
爻奴扶着她出来,这才发现她走路姿势怪异:“是脚踩到刺了吗?”
霜融:“嗯。”
雨还在下着,爻奴把雪狗递到霜融怀里,他一把抄起她,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穿过她的腰肢,将她结结实实搂在怀中,大步往前走去:“女公子,得罪了。”
上了二楼,到了卧室,炭火烧的正旺,室内只有一个婢女正在为女公子铺床叠被,见爻奴抱了霜融进来,都是一身狼狈,急了:“女公子,这是怎么了?”
爻奴将霜融放在床榻上,婢女急急查看,霜融右脚绣鞋底板扎着密密麻麻十几根淡褐色的尖刺,鲜血染红了绣鞋。
婢女说:“奴婢这就去传大夫。”
“虎刺梅的刺有毒,趁现在有的刺还没扎的不是很深,必须赶快挑出来。”
婢女急忙去找针,翻箱倒柜,这才找出一个针线篓子,跑过来,线团掉落在地,婢女顾不得了,取了针,见爻奴还杵着,怒道:“还不去传大夫?”
烛火昏暗,婢女又抄出一个夜明珠放在一旁,屋内顿时光芒大盛,婢女一边抓住霜融的脚就要下针,就要一一挑出来,可是套在脚上的绣鞋麻烦得很,尖刺透过绣鞋扎着脚底板,若贸然脱了绣鞋,没准伤的更重,婢女小心地先脱了左脚的绣鞋,确定左脚没事,这才去脱右脚的绣鞋,霜融吃痛“嘶”一声,婢女哭着告罪:“女公子,奴婢该死。”
爻奴上前,蹲下,捏了放在小几上的针线篓子里的一根针,又抄出一把小剪子:“奴才来吧,你去请大夫。”
婢女望向霜融,霜融颔首首肯,婢女惊疑不定瞧爻奴一眼,这才起身,匆匆忙忙往外跑去。
霜融靠坐着,背靠在檀木靠背上,小腿贴着床沿,爻奴撸起她的裤管,淡蓝色软绸裤管堆叠在膝盖中央,两根白生生的小腿,笔直匀称,爻奴大掌抓住她细弱的脚踝:“女公子,忍着点疼。”
霜融淡淡应一声,别目不看。
爻奴直接拿了小剪子,快速绕着鞋面剪了一圈,绣鞋鞋面掉落在地,又小心地将大的尖刺拔下来,这才将鞋底取出来,脚底还扎着不少细如毫毛的尖刺。
爻奴一手捏针,一手捏着霜融的脚踝,霜融的脚似一块豆腐,白生生的,柔嫩嫩的,葡萄一般圆圆的脚趾,指甲莹润,修剪的很好,脚底晕着淡淡的粉,脚窝很深,脚背拱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细长的尖刺扎着,染着血迹,矛盾的美感。
他恍神,这么一双美足,还没他的巴掌大,真是不忍下狠手呢。
这个想法只是一掠而过,爻奴就神情自若地捏着针,狠狠将针戳进去,霜融吃疼,低声“啊。”一声,腿抽搐了一下,又死死咬牙忍住,眼神冷得像冰锥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爻奴低声告罪,将取出的尖刺丢在一边,他又毫不犹豫地拿着针接连往下扎,手下动作更重。
霜融疼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左脚一脚蹬住他的肩膀,爻奴只是一顿,扎针动作不停。
爻奴心无旁骛地低着头,挑着尖刺,过了许久,柔嫩的脚掌踢蹬到他的脸庞处,爻奴别过头躲开,正不耐烦,却见垂在床边的一只素手紧紧拽着鹅黄牡丹锦被,抓出了一个皱褶。
爻奴顺着被单褶皱往上瞧,见得眼前旖旎景象——榻上美人面白如纸,双眸紧闭,细细密密的汗珠挂在额上,贝齿咬着红唇,死死抑制住痛哼,因着蓝绸寝衣湿透,曲线毕露,软玉饱满,腰肢纤细,两只长腿笔直,一脚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一脚蹬着他的肩膀。
爻奴呆怔片刻,捏着脚踝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霜融的眼睛忽然睁开,扫过去。
即便这番靡艳,她的眼神依旧冷清,就像一盆水彻底浇醒了爻奴。
待到大夫前来,爻奴垂着头,退到一旁,女大夫也是府中专门为女公子配的,女大夫开了药,婢女们分别给霜融的脚敷药,将胸口伤药也换了,衣裳也换了一身,霜融感觉舒服些了,这才召爻奴上前。
他的唇紧紧抿着,优美的眼角弧度微微向下撇着,两扇密密的睫羽垂着,双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腿侧。
霜融掐着他的下巴,翻来覆去地看他的脸,轻描淡写吩咐:“今后随侍左右。”
爻奴飞快抬眼看着她:“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