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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潮汐

    林深听着贺呈陵在上面说的那些话,心中百感交集。

    该怎么说这种感受呢?

    就像是海岸原本以为有潮汐的亲吻与离别就够了,可是偏巧有一天,风雨告诉你,仅仅是日复一日的潮汐运作根本不够,你就需要一些更具有刺激性的东西,那些会扼住你的命门,让你迷醉不已。

    贺呈陵就是这样的,林深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贺呈陵,可是对方的反应和应对方式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是在《嘲弄者》拍摄的期间,有一场怎么也无法令人满意的吻戏,林深在长久的僵持之后道,“要不换个人来帮忙演一遍,我觉得小周他还没有找到感觉。”

    贺呈陵原本蹲在地上,听到这句话起身,“谁能替着演一遍这个戏?”

    场上没人说话,原本和林深搭戏的小周是科班出身的高材生,林深的直系师弟,演技原本也是备受肯定,今天的表现也不错,可是还是被贺呈陵喷的狗血淋头。

    这样的情况,谁自信自己可以来?更别提还是和林深拍吻戏。

    “怎么没人说话了?”贺呈陵拨拉自己的头发,“就一场吻戏,该好好拍的不行,其他人平时嚷嚷个没完,现在也熄了火,你以为你是鹌鹑吗?”

    “要不贺导你来吧。”

    在贺呈陵即将发飙的时候,林深讲了这句话。他们这个时候并没有公开关系,甚至还故意演绎出僵硬的氛围。这些东西让这句话显得更加不合时宜,众人只会将它理解为一次挑衅,是林深对于贺呈陵强权发起的攻击。

    贺呈陵也因为林深的话愣了愣,因为这在他看来像是调情,可显然也是不合时宜。

    可是林深说这句话的本意和其他人所想的都不一样,他只是考虑最浅易的成本问题,只有贺呈陵可以做到,没有必要继续僵持下去。

    可是贺呈陵虽然这么想,但是他够洒脱,二话没说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将林深摔在床上,然后直接就狠狠地亲了上去。

    林深刚想他演的很好,表现出少年的强硬执拗和求而不得的愤恨,可就在他刚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却发觉压着自己的这位“演员”忽然探出了舌尖在他的唇上扫了一遍。

    好吧,看来贺导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演员,他还是应该当导演,如果当演员,就应该只跟他一个人演。

    那天晚上,林深问贺呈陵为什么要假戏真做,贺导这样回答,“你让我跟你演吻戏,不就是为了占我便宜吗?”

    “不是。”林深道,“我是真的需要你来给小周演一遍。”

    “好吧,”贺导摆摆手,“那就当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回忆完毕,他的目光黏在那个正走到台下的人,他手中紧紧握着银熊奖,是他导演历史上的又一座丰碑。

    林深起身,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国王班师回朝,然后给予对方一个拥抱。

    其实从现在开始就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拿到最佳影片拿不到最佳导演,拿到最佳导演的电影就拿不到最佳男女主角,这已经算的是大型电影节的潜规则,林深不可能不清楚。

    他不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是如果这份好一定要用贺呈陵的牺牲来验证,他根本不需要。现在贺呈陵的奖已经拿到,他不会说这就足够或者他也心满意足,但是他确实可以因为这个而以相对平静的态度应对之后种种。

    但是人总还是该拥有希望的,因为只有希望才能支撑你我看到前路,比如此刻的林深。

    最佳男主角的候选人演绎的片段在大屏幕上播放,林深的那一段是何亦折勾着笑意站在教堂之前,大衣被风吹动衣角。他的眼睛注视着那教堂上的浮雕,浮雕上是上帝创世,用手触碰亚当。何亦折念了一段《圣经》中的内容,“The grass withers, the flower fades, when the breath of the LORD blows upon it; surely the people ar grass withers, the flower fades; but the word of our God will stand forever.(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耶和华的气吹在其上;百姓诚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

    他念完之后笑出声来,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本届沃尔皮奖的获得者是——林深,《嘲弄者》,何亦折。”

    林深是直接被贺呈陵拽起来的,对方拥抱他,用力去拍他的肩膀。

    林深回抱他,轻声问,“我可以告诉他们吗?”

    他问的模糊,但是贺呈陵却明白了。他这样回答他,“当然,只要你愿意,我刚才没说,就是为了将主动权留给你。”

    林深拿到了那个奖杯,将它放在桌上,然后扶了扶麦。他先是用属于这座城市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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