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楚青衣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
“你没事吧?”藏月见了,忙上前想要摸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没想到楚青衣竟像躲瘟疫般避开了藏月的手。
“青衣?”藏月凌空悬着手,疑惑地望着她。
“我没事。。回房歇息一下就好。。”
青衣抱起放在一旁的黑剑,不等藏月反应过来便匆匆跑走了。
藏月极困惑地望着青衣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她就变得这样古怪。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她如果不碰触到人们,好像就永远看不透他们真正所想。
可是有时候,即便能碰触到他们,她好像还是读不懂人心。
起风了,她别过脸,望着青衣握着自己的手画在地上的她渐渐被风刮散,久久无言。
如果能让青衣的画保留下来,她是不是会高兴点呢?
她这么想着,抬起来头,透过高墙眺向长安第一酒楼醉迎楼的檐角,慢慢扬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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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楚服赤着双足靠着树干,一头黑豹将脑袋搭在她的膝上,舒服地闭着眼睛休憩。
楚服像玩弄小猫般挠着那头黑豹的下巴,嘴里随意哼着调子。
她一连被陈阿娇关在地牢数天,今日总算是被放出来了。
平日里若不是银霜时常陪她说话,李阡偶尔和她切磋下剑术,她几乎快被憋疯了。
不远处,陈阿娇望着这一幕,咬着唇攥紧了手中的鞭子。
她想起了她的小猫儿。。。
那时候,她也曾在树下逗弄过她的小猫儿。
但是那种弱小的生命。。早晚要死啊。。自己当初捡回来养还真是愚蠢。。
或许像楚服这样弱小的人也是一样。。早晚要死的吧。。自己还能救她几次呢?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从外面回来之后,也再也找不到她了呢?
她这样想着,默然走了过去。
听到慢慢传来的脚步声,那黑豹倏地睁开眸,立即撑起身子,惊恐地望向陈阿娇手中的鞭子。
楚服抿了抿唇,也站起身来,戒备地盯着看不出喜怒的陈阿娇。
陈阿娇望了一眼黑豹,又望了一眼楚服,冷声道,“你倒挺悠闲,据我所知,你从未打赢过李阡吧。”
“是,我现在还打不过他。”楚服坦诚,随后顿了顿,直直望向陈阿娇身后的李阡,斩钉截铁地道,“但是,我总会打败他的!”
陈阿娇失笑,“你哪里来的自信?”
楚服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但面色坚定,眼神中更是透着一种骨子里的不屈。
对上这样的眼神,陈阿娇怔了怔,终是幽凉地问道,“楚服,世间怎么真的会有你这样的人?”
楚服难得依旧沉默着,只是望着她。
这些天她从银霜口中听了很多关于陈阿娇的事情。
以前,她单纯的以为她就是个爱折磨人的小魔头,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只觉得活在长安城里的人都活的太复杂也太辛苦了。
陈阿娇望着楚服脖间的项圈,摇着头继续道,“为何非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呢?为何你不能学旁人一样,对我说些好听的话呢?或许我就会让你过得轻松一些,甚至放你离开也未尝不可。可你为何偏偏要选择一条最愚笨又最不可能实现的方式呢?为何你就不能学着聪明点呢?”
“你所谓的聪明点,就是让我欺骗你吗?”楚服皱起了眉,问道,“对明明不喜欢的人说好听的话,说奉承的话,甚至强颜欢笑,你是希望我这么做吗?”
“不能这么做吗?”陈阿娇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控制的颤抖。
她又想起了窦太后那晚对她说的话,女孩子强颜欢笑委曲求全好像是在所难免的。
“不能!”只听楚服大声而坚定地道,“好听的话,当然只能说给自己喜欢的人听,对不喜欢的人,自然就要斗争到底,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陈阿娇沉默了许久,终是轻笑了出来,“你的天经地义,还真是和这世间的天经地义不大一样。”她目露一丝倦色,那种与年龄全然不符的冷漠神色再次涌上她明洁如花的脸庞,她昂首望向整个长安最中心的那个方向,静静地道,“想来,这个世间向来是由一群里外不一虚情假意之徒统治的。大殿之上,人人都是骗子,无非是看谁的骗术更高明罢了。从前我觉得没什么,因为有时我何尝不是如此,我不欺人,人便欺我。可只有你,唯独只有你,如此真实地活着,真实地又仿佛是那样的不真实。”她顿了顿,眸色转暗,复而叹道,像似自嘲,“楚服,世间怎么真的会有你这样的人?”
楚服听完陈阿娇的这番话,忽然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