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到这样。

    隔间里安静了一瞬，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裴聿光的嗓音低柔，轻叹了声：“我知道了。”

    柏瑾只觉得这声叹息夹杂了太多无奈，她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抓住。

    门忽然打开，裴聿光抱着湿衣服走出来，认真地看着柏瑾：“谢谢。”

    他的黑眸又深又专注，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柏瑾面颊烫得更厉害了：“我还买了药，先上点药吧。”

    接着，她变戏法似的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消毒棉棒和药水。

    裴聿光目光落到药水上。

    这东西……便利店可没有吧？

    “你在哪儿找的？”他疑惑地问。

    柏瑾眼神闪烁：“我……问别人借的。”

    ……其实是有个男生的柜子门没关，她从他柜子里“借”走了药水。

    “一会儿我会还回去，你先用吧。”柏瑾道。

    裴聿光哭笑不得，他已经察觉出柏瑾的言外之意了。

    “那你早点还回去。”他走到镜子前，用棉棒沾了药水，轻轻擦药。

    他做得很顺手，但动作很慢，柏瑾走到他身边：“我来帮你吧。”

    裴聿光手上停了停，柏瑾顺势抽走了棉棒。

    柏瑾紧张地捏着棉棒，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头呀。”

    裴聿光眸光微动，没有拒绝，单手撑在盥洗台上，弯下腰凑近了她。

    他俊美的脸庞陡然放大，漆黑的眼底映出她僵硬的面容，柏瑾强作镇定，用棉棒沾药水，戳了好几次才戳进药瓶里。

    “你别乱动哦。”裴聿光额头的血已经凝固。

    柏瑾用棉棒沾了碘伏先清理伤口。

    伤口周围泛青，砸到他额头的一定是个很重的东西。

    柏瑾有点心疼，动作忍不住放轻。

    伤口清洗一遍后，才上药。

    柏瑾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他的伤口，时不时问道：“疼么？”

    裴聿光嗓音微哑：“不疼的。”

    她……凑得太近了。

    面前就是她白皙如雪的脖颈，锁骨凸起，V领下开，隐约一片旖旎风光。

    他喉咙发干，视线无处安放，额头的伤口也像被羽毛轻抚，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两人分开后，他暗暗喘了一口气，明明头发还是湿的，却浑身燥热。

    柏瑾扔了棉棒，把自己的连衣帽翻过来，竟然掏出一个小吹风来！

    裴聿光：“……”不用问了，肯定偷的。

    柏瑾找到插座，讪讪地看向裴聿光：“我一会儿还回去。”

    这是袁芷柔的。

    裴聿光蓦地轻笑一下，接过吹风：“我自己来吧。”

    柏瑾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裴聿光走进年级办公室。

    看着他清爽的模样，肖河暗暗遗憾了下。

    章风和3班的李老师站在窗前，章风冲裴聿光招手：“过来。”

    裴聿光走上前：“章老师，李老师。”

    李老师忍不住瞅他，盛德没有老师不知道裴聿光，这是个肯在学习上下苦功的孩子，再加上平时彬彬有礼，吃苦耐劳，没有老师不喜欢他。

    要不是他站在这儿，李老师简直不能相信，裴聿光居然打架！

    他不由得偏向他：“裴聿光，你快跟你们章老师说说，为什么打架。”

    肖河一看，顿时生气：“李老师！”

    偏向别人班算怎么回事！

    李老师：“急什么，一会儿再问你。”

    肖河怒目圆瞪。

    裴聿光朝门口看了一眼，不疾不徐：“章老师，可以把门关上么？不然不太方便说。”

    章风愣了愣：“行吧，我去关。”

    他走到门口，刚要关门，就注意到一个毛茸茸地脑袋鬼鬼祟祟贴在门边，他一巴掌拍到柏瑾头上：“干什么呢！”

    柏瑾吃痛，捂着额头：“章老师！你才是，干什么呀！”

    章风哼笑，吓唬她：“别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的，一会儿年级主任抓你进来罚站。”

    说完关上门。

    柏瑾撇嘴。

    李老师问：“跟谁说话啊？”

    章风道：“一个学生，在门口偷听，调皮呢。”

    裴聿光垂眸，掩住眼中笑意。

    他就知道她会在门口。

    “可以说了吧？”章风问。

    裴聿光颔首：“章老师，打架是我不对，但肖河在厕所里说的话不堪入耳，用难听的话羞辱同学，我实在忍受不了。”

    肖河简直想冷笑，又不是说他，他激动个屁啊！

    章风看向肖河：“你在厕所里说什么？”

    肖河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就是说点同学间的事儿啊。”

    裴聿光冷下脸：“同学间什么事儿？我可没听见你说了什么事，全程都在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