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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于母亲死去,父亲闭关那一年那一天。

    陪着越发没话的湛哥去跪着,又成了我每月的功课。

    其实,湛哥真的不哭,可是我的泪水却滚滚而来不听招呼。

    他还会帮我擦眼泪来着,硬邦邦的茧子磨的我眼皮生疼,我就哭的越发厉害了。

    每个月,我有了固定排毒日。

    这时候,涣哥就被把我搂紧怀里,他的衣服宽大的袖子上总是被我抹上鼻涕眼泪。

    叔父每每在此刻纵容我,容我放弃仪态。

    哭泣这件事,一直到我十岁挨了戒鞭,为止。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不能恣意哭泣了,我不再拥有这项权利了。

    十岁那年我跟着兄长去夜猎,那时候长兄已然在外闯出名号,也会去一些危险的区域斩妖除魔。

    那时,我和二兄已经在大学堂和大家一起学习了。

    叔父为湛哥和我取了字,允许我和两位兄长一起出门夜猎。

    那天,长兄唤我“咸宜”,我觉得叫“皆可”也行。

    我名冰,字咸宜,出自“万物理顺,内外咸宜”。

    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回来以后我挨了一顿揍,胖揍。

    叔父慷慨的赏了我两鞭子。

    挺疼的,就像当年跪在雪地里,二哥用长满茧子的手揉我的眼皮一样疼。

    那天,路过一个村子,我杀了一只邪祟,一只被阴气侵袭的大黑狗。

    那只狗从黑乎乎的门洞里冲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手脚发软,但是我身后有这一届一同出来游历的小同学们。

    长兄在十步之外,带队的年长修士甚至在十五步之外,我身侧是湛哥忘机小朋友,后面是一群还不如我的小同学。

    于是我果断用出练了不知多久的蓝家剑法——刺,我的剑穿透了那只龇牙咧嘴的大黑狗,那只狗喷出的臭气甚至熏得我头晕目眩。

    我的剑□□时,那只狗身上的血洞甚至没有喷出多少血来,一击毙命。

    我看到长兄如释重负的笑了,二兄松开了握紧剑柄的右手,身后的小朋友们个个崇拜的看着我。

    然后,我应该是哭了吧,记不太清了。

    反正,回去以后叔父要我跪好,赏了我鞭子,又给了我佩剑,独属于我的佩剑“背水”。

    这么多年勤学苦练,无非是为了能在这个妖魔鬼怪比人多的世界活下去罢了。

    十岁那年,我突然发现,原来生在蓝家,除了能够安稳的度过幼年期,我也要为了身后那些充满信任和崇拜的眼睛而奋斗。

    长兄总是喜欢蓝色,他送给了我一只蓝色的竹哨子。因为总也看不懂那些深奥的谱子,我对乐器也敬而远之。

    两位兄长手把手教我音杀术,竹哨子以后就是我的标志了。

    我给它起名“无尤”,兵器无过,若是有错也是我这个御使之人。

    真的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生在云深不知处,虽则父母缘浅,却有叔父、兄长隐隐呵护,诸多同门相伴成长。

    我叫蓝冰,表字咸宜,这一代蓝家蓝氏双璧的嫡亲妹子。

    十五岁那年,随同二兄出门夜猎而归,云深不知处正门外,清风习习、松柏青青。

    山门外,云梦的客人正因为丢失了拜帖而懊恼。

    忘机先行,我错后半步。

    多年来的同出同进,又一同被叔父高标准严要求的教导,导致我两人的行为举止越发相像,举手投足、形容气质,般般皆同。

    又因为是同胞双生的缘故,又在少年时期,同样一身校服白衣,便不是特别好区分。

    所以,我总会错后半步,从来只用玉簪、玉扣挽发,不佩冠。

    长兄每每打趣,说道蓝氏双璧,应当是将他排除在外了,专指我家这对儿好儿郎才对。

    叔父捻须微笑,十分自豪。

    我家诸多门生,因多次夜猎为我和二兄所护持之故,也很是敬服。

    山下彩衣镇的姑娘们,也都习惯于称呼我为蓝三公子。

    “姑苏蓝氏有规定,没有拜帖不得入内。”山门弟子正与来客交谈。

    跳脱的少年摆出千般理由,意欲入内而不得。

    忘机二哥目不斜视,自人群中走过,负手于后翩然若仙,持剑避尘举重若轻。

    我仿佛又听见了山门内传出的空灵琴声,不自觉想笑,若非见到了回忆中的名场面勾起了记忆,我也许只会当这又是一个普通的归家日吧。

    少年江澄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少年,师姐看着窃窃私语的兄弟两个满目柔情,魏无羡君依然阳光俊朗不染尘埃。

    实在是明媚的一天,明媚的一群人。

    如果我们没有带回死状诡异的尸体的话,今天真的很美好。

    同山门弟子见礼后,二哥令抬着尸身的门人先行上山。

    二哥从容穿过结界,我下意识回身,正对上一双温柔眼眸。

    云梦江厌离,江师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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