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林惜香觉得自己脸颊烧的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处。
祁景乾靠的极近,林惜香心砰砰砰的乱跳,却不舍远离,祁景乾脸上倒是平静的很,又研究起棋盘。
林惜香这才把目光转到棋盘上,立刻被吸引了目光。
祁景乾见她好奇,开口道:“这套棋盘,你看如何。”
普通围棋多是用木料制成,再好些的用玛瑙跟玉石,但在祁景乾这里,玛瑙玉石也算不上稀奇。
得了祁景乾许可,林惜香捏上两粒棋子放在手上,只见这棋子样式古朴,林惜香道:“细糯如玉,体坚而意柔,色泽润如宝珠,摸着像是玛瑙,但又没玛瑙反光的毛病,比之玉石更加趁手,我倒是猜不出。”
祁景乾点头,却并未解释,只道:“小玩意,只是用了些巧思,我看着有趣,就拿给你玩了。”
林惜香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明白是用什么做的,见祁景乾不说,也只当真是个小玩意儿。
其实这是益州一处窑,用保山南红玛瑙、黄龙玉,使了秘方烧制成黑白二色,烧了两年才得了这一盘棋,益州知府去年年关,将这棋献给皇上。
祁景乾好东西见得自然不少,但也对这棋爱不释手,可今日出宫前祁景乾想了想,还是把棋给带上,想林惜香应该会喜欢。
果然林惜香对这棋甚是喜爱,得亏福公公这会不在,否则又会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副棋子董太师讨要过几次,皇上都不给,如今轻易的就送到林惜香这里。
祁景乾这次过来,送棋只是顺便,祁景乾道:“婚期出来了。”
前天将两人八字送到司天监,今日就出了婚期,这司天监简直是神速啊。
林惜香心底默默想着,祁景乾看看她,只当她还在紧张:“虽说一个月后就成婚,时间仓促了些,但该有的礼仪必不可少,我三天后去宗庙及天地坛祭祀,告慰天地先祖,将你的名讳记上。”
话说着,祁景乾的目光有些深沉,若不是怕人看轻了林惜香,他恨不得明日就成亲,再三暗示司天监,这才把时间提到一个月后。
林惜香知道皇帝成婚礼仪繁杂,又想着自己身份,咬唇道:“我以为只是接了圣旨后,直接进宫。”
话虽未说完,林惜香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十分明白,怎么突然就成皇后了呢。
祁景乾眉头微皱,点了点桌面:“那太委屈你了。”
林惜香有心想说,这有什么委屈的,她家族既没有身份,又跟祁景乾没有情谊,何德何能当这个皇后,林惜香张张口,还是没问出这个话。
“如今的局面,朕也没预料到,朝中催促朕立后已久,那日听到你说,你想进宫,朕很高兴。”祁景乾将林惜香拉到身边,眼睛不转一瞬的看着林惜香,林惜香点点头,既然祁景乾这么说,自然有祁景乾的道理。
林惜香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估计自己就是恰好出现,按祁景乾的性格,做出这样随性的事也不奇怪,解了心中的疑惑,林惜香面容明显开怀许多。
见着林惜香高兴,祁景乾的嘴角扬起不明显的笑意,牵着林惜香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这阁楼虽不算高,但视野开阔,往下看便是碧油油的湖水,祁景乾道:“上次买的酒我让小福子放了起来,待大婚之日,你我同饮。”
林惜香被祁景乾牵着,觉得自己手心都是汗,这会只知道点头,祁景乾看的好笑,变本加厉的用手指轻轻摩挲林惜香的手心,缓慢,轻柔,再用指尖勾过去,林惜香的心脏都像被抚摸过一般,浑身颤栗。
微风吹过,林惜香的发鬓出了细汗,她从来不知道被牵手,竟然会让人浑身发软,仿佛全身的感官都在手心上,被祁景乾牵引着,无力又安心。
林惜香眼角微红,闪着水蕴的眼睛看向祁景乾,看见祁景乾的嘴角有丝笑意,这才知道这是祁景乾故意作怪,气的把手甩开,转身趴在凭栏上,手心贴在漆红的栏杆上,这才稍稍降了温度。
林惜香听见祁景乾轻笑出声,从背后揽着她的肩道,声音微微挑起:“生气了?”
说是生气也谈不上,总觉得是被戏弄,林惜香咬咬牙,拉过祁景乾的手,学了祁景乾刚刚的样子,用自己细若无骨的手指,勾着祁景乾的手指,打量着祁景乾的神色。
谁知祁景乾却笑出声道:“你这样不管用。”
林惜香窘迫道:“谁跟你一样流氓。”
说着林惜香要丢开祁景乾的手,祁景乾赶忙拉住,轻声在林惜香耳边开口,温热的气息扑在林惜香的耳朵上:“要是亲我一下,说不定我会跟你一样脸红。”
眼看祁景乾越说越离谱,林惜香的脸红的像透的虾仁,林惜香刚想反驳,祁景乾松开手,后退两步,神色如常道:“今天中午吃虾仁吧。”
林惜香不解其意,祁景乾的话转的也太快了些,幸好她这会眼前没个铜镜,否则要是让林惜香看到她现在的脸色,恐怕再尊敬皇帝,这会也要锤祁景乾几下。
午饭祁景乾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