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一口答应，不就是以“参”相许吗，她多的是，要多少参都有。

    姜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跳进锅里的肥鱼，只等着时候到了就开吃。

    阿瑶又高兴起来，她成仙有望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姜明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吃？”眼神催促着，快点吃呀！简直蠢得令人心疼。

    姜明留恋地摸着她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舍不得松开。他眼中含着笑：“你希望什么时候吃呢？”

    阿瑶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姜明陷入沉思，“太快了要是吓到你可怎么办？你不怕疼吗？”

    阿瑶当然怕疼，一想到他要在她身上咬一口，也许不止一口，而是两口，三口，或者很多很多口...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这样你也要成仙吗？”姜明问。

    阿瑶坚定地点头，握紧了小拳头，“要！为了成仙我什么都不怕！”

    姜明抚摸她头发的动作顿住，这是他头一回认识到阿瑶成仙的决心。从前的他也是这样，一心寻找自己的道，天下修道之人十之八九都是如此。修道是为了什么呢，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成仙。从来只有为了入道放下情爱的，以情入道可以说是前无来者。究竟能不能得道成仙，谁也不知道。

    还好成仙一事姜明已经看开了，从前他是师父的骄傲，他唯一的目标是得道成仙，不让师父失望。现在他心里有比成仙更重要，更快乐的事。可他知道在阿瑶心里，从始至终最重要的都是成仙。他自认现在无法做阿瑶心里最重要的，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有他的位置。

    姜明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他从有记忆开始就被蜀山掌门收为义子，因为修炼天赋极佳，又成为了蜀山大弟子，后来的二十五年来更是顺风顺水，没想到会在二十八岁这年栽个跟头。

    阿瑶想得很好，等她报恩了就能成仙，到时候姜明吃了“参”修为也进了一大步，过不多久肯定也会成仙，到时候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姜明不知她的想法，在他心里已经默认了自己成仙无望。他双眸暗沉，目光紧紧缠绕在阿瑶身上，缓缓道：“先不急，等火候到了再吃也不迟。”

    他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想确认，阿瑶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心情。如果不是，他不会强求，如果是，不论如何他都要留下她。

    ......

    他们下山时正是快过年的时候，这两年因为时不时就有妖怪出来作乱，所以炮竹成了过年家家必备，不管有钱没钱，可以不吃肉，但是一定要点一串炮竹，希望能吓走妖怪，保佑来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来到一个新的城镇，阿瑶难免想到之前的安宁村。安宁村是她来到人间后待的第一个地方，那里有她交到的第一个人类朋友。她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那些村民怎么样了。

    不是她圣母想再回去救他们，只是想知道他们的结果。

    姜明看着她在在灯海中发亮的眼眸，那些人身染疫病，除非有高人救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看着阿瑶眼中的恻隐，他只道：“他们就在蜀山脚下，蜀山弟子发现疫情会下山救治的。”这话原本也不假，只是在他们发现之前，有多少人熬不过来就不知道了。

    面对那些想害阿瑶的人姜明的心比石头还要硬。

    阿瑶想了想，问道：“这是不是也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人来救的话就是他们幸运，没人救的话就是命中注定了。

    姜明刮了下她的鼻子，“什么命不命的的，又是在哪里听到的？”

    阿瑶掐着嗓子摇头晃脑地唱了几句，正是镇上搭的戏台子上唱的，唱的是一个书生与一个小姐，书生爱上了丞相家的小姐，与小姐约定待他金榜题名后就来娶她。可惜科举时书生意外生病，错过了考试。小姐等不了他三年后再考，被父母许配给另一户门当户对的公子。

    这一句正是书生在小姐成亲那日在她府门外唱的，阿瑶不知怎么就记住了这一句。

    姜明突然问道：“阿瑶如果是丞相小姐会等书生吗？”

    阿瑶看着形形色色的灯笼，头也不回道：“为什么要等他，不能换一个人吗？”

    姜明沉默。

    等往前走了两步，阿瑶突然又捧着个胖乎乎的兔子灯笼转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如果是姜明的话我就等。”

    姜明心中的郁气顿时一扫而光，即使知道她这样说只是想哄他买下这个灯笼，依然忍不住笑意。

    那小贩看着就机灵，收了银子笑眯了眼睛，嘴皮子也极利索：“祝老爷夫人新的一年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吉祥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

    晚点时候还有大户人家放焰火，好看极了，阿瑶看得移不开眼。只可惜隔得太远，又消失得太快，阿瑶还没看够就没了。

    大年初一一早，爆竹声中人们饮了屠苏酒，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每家每户门前，都有孩子小心翼翼地点燃爆竹，然后迅速逃开，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