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
回应她的,只有门框“咯咚”剧烈摇晃的声音。
萧瑾看着门框四周那四散的尘土,皱了皱眉,大清早的又发什么火?
林间的风簌簌的走过,抚皱一汪碧水
萧瑾站在初升的朝阳下看着远处浣衣的妇人,竟也觉得异常的和谐安逸。
“今日我们不走么?”门外的马匹依旧还在悠闲的吃着草,没有半分挪动的痕迹。
“自是不走的,大公子昨日便说休整两日。”青石站在后侧,恭敬回道。
“哦?我以为以长兄的脾性,今早便会出行”长兄此人一碰见公务,浑然不似凡人,不眠不休皆是常事。
像如今这般,走走停停,从未有过
“奴婢瞧着,大公子那是心疼主子呢!”
“心疼?”萧瑾揪心的摇了摇头,他今日晨起才对她莫名其妙发了火
话说,昨日还真是有惊无险。
灶房中摆放的那件还真是一套女子襦裙,清雅别致,色如月华。
幸亏,昨日夜里她裹了一件长兄的外衫,也算是得已罩的严严实实。
美丽洁静的田野,秀丽的碧水,空气中飘荡着的诱人清香,淳朴而至真的农户
萧瑾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所有的疲惫都可以消失的一干二净
“主子若是喜欢,奴婢陪您走走?”
“恩。”
白日里的萧瑾罩着层绯红色的披风,倒是在田野间尽了兴。
袍服在她的足边荡漾,轻快肆意。
涓涓细流从石缝里流出,顺着茂密的碧草蜿蜒前行。
更有憨厚可人的女娃娃给他赠了一株盛开的雏菊
萧珏站在阴影下,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
没有移动半分。
袍服摇曳间,他清晰可见那圆润可爱的足踝。
有些念头,也许一旦出现。
就注定无法泯灭,无法拔除
时光匆匆似流水,转眼就已至了日暮。
“待的舒心么?”老妇人将膳食一一的摆上桌,含笑的看着她。
“恩,这里挺好。”与府中的压抑完全不同。
“喜欢就多留几日。”老妇人贴着她的耳侧,小声嘀咕道“我这还有好几件好看的衣裙,可以穿给你相公瞧。你昨日里穿的那一件,是我年轻时最喜爱的衣裳。”
萧瑾“”
她一直以为昨日里是个误会,原来确是有心的!
“老婆子我能看的出来,你相公对你那是情深一片呐!”
萧瑾“”
这误会越来越深了
“长兄,明日我们几时走?”夜里,萧瑾刚上了榻,就对着萧珏问道。
她总觉得再住下去,会发生一些她无法掌控的事情。
“你着急了?”他的眼神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萧瑾轻咳了咳,继续道“总归是要走的”
萧珏“嗤”笑一声“你若能醒,寅时便能行。”
得了答案的萧瑾,轻“恩”了一声,继续道“长兄,白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昨日夜里是不是哪里惹你不快了?”
她的本意是来讨好的,结果好像给她越弄越遭
萧珏看着他细条优美的长腿,低声道“睡吧。”
随后,转过身子,缓缓闭上了猩红的双眸
萧瑾看着他笔直的脊背,咬了咬下唇,辗转了半响,终究合上了双目。
马蹄之声,从远至近,越来越清晰。
夹杂着哭闹声,嘶鸣声,响彻云霄。
刺耳的尖叫声在门外乍响,萧瑾一个翻身从榻上坐了起来。
窗外火光一片,萧珏正站在床榻旁,眼神凝重的看着屋外。
“长兄,出了何事?”
“盗匪劫掠,把衣衫理好,我们先出去。”他的语气冷静淡定,丝毫不见一丝慌乱。
萧瑾看着已然开始着火的小窗和窗柩之上被羽箭刺出的一个个窟窿。
慌忙起身走至他的身旁,上上下下细瞧着“长兄,你没事吧?”
“无碍”萧珏低眉扫了他一眼,就准备带他离开。
只是他刚一动作,那扇已然燃烧到一半的小窗便快速的掉了下来。
“小心!”萧瑾抓着他的手臂一松,转身就挡在他的身前。
萧珏拧眉看着她的动作,圈住她的腰身往后一带,踢碎了正在燃烧的木窗。
“我无须你护!”他的声音简短有力,带着一股薄怒。
萧瑾抿着唇,低眉委屈的说道“长兄于我而言比一切都要重要,我一时心急,就”
其实,萧瑾知道萧珏多少会些功夫,只是高低她无法揣测。
在他身旁,她受伤的可能很低。
何况,刚刚她若以身相护,长兄对她的气多少也能消掉些
说她算计也罢,故意也罢,她都不想他待她这种冷淡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