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那碗冰酪还是昨夜无意中窥见的那幅春\\宫图
这一夜,萧珏的梦中, 依旧还是春色无边。
只不过, 那清丽绝俗的熟悉面孔赫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她白嫩的腰肢贴着他赤\\裸的腰腹缓缓动作。
绣着百花争艳的肚兜险些盖不住那丰满白皙的胸口
第二日清晨, 早起的萧珏“”
临近冬日, 屋内越发的寒冷了,萧瑾缩在榻上温着书。
这几日,学堂里的课业也越发的紧了。
“主子!您还有闲心在这看书?府里出大事了!”
“府里能出什么大事?”萧瑾眼皮抬都未抬,又翻了一页。
“奴婢听说大公子走了!”
“你说谁走了?”萧瑾一顿, 猛然一个起身从榻上坐了起来
“这府里不就一个大公子?”
青石一阵苦笑,从木施上取了披风“您若是想见一面, 就赶紧追上去吧,许还来的及!”
“有说去何处?为何事么?”萧瑾一边胡乱的套着衣服,一边开口问道。
“这些奴才一概不知只听长房处的仆役们说, 大公子只捎了一个口信回来,人就已到了城门外, 此时,大夫人还在房中哭闹着呢!”
“你现在就去备车!”萧瑾扔下书册,转身大跨步出了院门。
“是!”
一出屋门,凉风就将身上的暖意吹得一干二净
可是, 此时的萧瑾早已顾不上那么多。
她不知道长兄为何会在此时出行
可是, 她多少觉得跟她是有些关系的
若是那日的事,让他们之间越发疏远,那她总该再去做点什么。
前段时日,她的示好, 他皆是回避。
她就已经明白了也许在长兄心中这是个奇耻大辱吧?
本来,她准备缓些时日,再往他身边靠近。
可是,如今看来,他早已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马车扬起四蹄快速的狂奔着,风吹着帘幕“簌簌”作响。
萧瑾一张小脸被崎岖的山路颠的发白,肠胃里的酸水一直鼓着泡
“主子,您若是不舒服,我们不如回去吧?”
青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爬满脸颊的惨白,他们家主子不似别的男子,自小身子骨就要娇弱些。
“无事”萧瑾强忍着胃中的不适,摇了摇头。
她总有种感觉,若是今日让长兄这么离开。
那么,日后他再也不会与她亲近了
她曾经努力做得一切都如云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可是主子,如今都已经出了城门外三十里了,大公子的踪迹都没有见到许是我们走错了路?”
“不可能的他若是走的急,就只能选这条路。相比较其他的小路,如今的这条已算好走。何况,长兄的马匹更是精良,比我们快些也是正常”
“若是大公子的马匹比我们精良,我们更不能追下去了您今日出府,府内各处都未禀报。大公子那起码还有圣上的口谕,您如今这是私自出府,耽搁的久了,回头夫人恐会担忧”
担忧?青石说担忧已算好的了。
萧瑾知道这趟回去,她准少不了一顿打骂。
既已至此,她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我们不吃不睡总能追上长兄。”
“主子”青石不禁有些后悔今日的多嘴,若是知道主子执意不顾念自己的身子也要追上大公子,那么她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多这个话。
没见着大公子,主子顶多心中涩然。
但是若是主子身子坏了,那就是她顶了天的罪过!
“如今,我们已经追赶了这么远也没有见着大公子,想必大公子未必想见您一面身子要紧,我们不若回去吧?回去之后,奴婢再去大房打听,待问到大公子的歇脚之处,您再与其书信来往?”
“你若是执意再劝,就在此处先行回去。”
萧瑾抬眸,眉眼处多添了一道寒霜
青石跪坐在一旁,抿着唇,终归没再敢言语。
马车这一路狂奔,足足奔了三天三夜。
临到曲江河畔,才终于见到了他的身影
一袭云白广袖常服立身于江边,衣冠胜雪,温文尔雅。
姿容如美玉,灼灼夺其目。
沿路边的船户,商旅无不驻足,细细瞧上一眼。
连着数日的追赶,萧瑾的身子早已精疲力尽,全靠着一股倔气,才撑到至今。
她扶着车辕的手臂,微微泛抖。
勉强撑着身子,缓慢地朝着他身后走去
“长兄”
熟悉的声音在耳后轻响,萧珏不用回头,也能知道那人是谁。
同样的声音在他的梦里或低,或高,或婉转,或低吟。
存在于无数夜晚,扰乱了他无数回。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