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锅不在多,能甩就行。
世上黑锅千千万,怎会只多她一口。
欧阳少恭攥紧了手,正待起身,下一刻便是头晕眼花,软软的倒了下去:“七七,你这是做何”
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阴沟里翻船,欧阳老板何止是憋屈了的。
叶七七放下了酒壶,小心的偷偷打量了一番,确定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板出品,必属精品。专业假药,合格认证。
她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袖,唇角勾了抹极淡的笑:“无它。成王败寇,不想,父帝棋差一着。”
欧阳少恭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从头至尾称呼的可都是恭恭敬敬的“父帝”。
十个太子九个死,还有一个要造反。
莫非这一次的人格是哪一位专业谋反太子
戏如人生,全靠演技,奈何七七戏太多。
欧阳少恭万般纵容的叹了一口气,深觉无力吐槽:“七七,莫要玩了。”
玩
这种时候,再不玩她就可以完蛋了!
叶七七一笑,说不出来的讽刺意味:“父帝现在还在心存侥幸吗?”
叶七七唇角勾着一抹清隽的笑,最终化为了一片坦然:“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这场天地间的豪赌,唯有孤注一掷。”
“七七!”这熊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太子长琴身子一软,突然也跟着倒了下去,不免有些头疼:“你何时在我身上下了药”
叶七七看向了巽芳,眯起了眼睛:“旭凤,你以为你在凡间做的事情就天衣无缝吗?”
“你莫要忘了,锦觅,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欧阳老板看了看巽芳,又看了看太子长琴,最后落在了叶七七的身上。
七七的嘴,骗人的鬼。真要是信了,才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与她,毫无干系。”
太子长琴简直冤屈的不得了,明明他只是得劝架的,为什么要拉他进修罗场?
“你莫不是忘了我手上的魇兽”叶七七居高临下,高高的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自小丑陋,面目可憎,不讨人喜。”
叶七七垂下了眼,拿着手里的烛龙之鳞,晕染上了悲意:“所以活该拔龙鳞,剜龙角,三千雷劫。”
欧阳少恭看着叶七七手里举着的烛龙之鳞,一口心头血差点没喷出来。
冤。
实在是冤。
简直就是千古奇冤啊!
“我别无所求,能与长夜为伴,自由自在,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仙,就很好了——可你们,都在逼我。”
叶七七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鳞片,眼眶刺红,青筋直跳,声音颤抖。
“父帝当年为登天位,戳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而我的兄弟,却一心想着夺我妻子。这世人都说天上才是最好的地方,可殊不知,这里才是六界最肮脏,最残酷的伪善之地。”
这一声声的质问义正言辞,掷地有声,何止是打脸那么简单。
像这一段话毫不留情的说出,简直就是神清气爽,顿时精神抖擞。
欧阳少恭和太子长琴对视一眼,彻底放弃了挣扎。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还不如用这时间来解除药力。
叶七七呵呵冷笑,掸了掸衣袖:“今日之事,不过是天理昭昭,终有轮回罢了。”
眼看着欧阳少恭和太子长琴他们彻底没了气力,只浑身无力的躺在椅子上,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叶七七心情颇好的甩了甩衣袖,缓步向前走去。
这时候,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为所欲为的时候到啦!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老板当初给她喂了多少药,她现在就还多少回去。
“咕噜。”
叶七七顿了一下,警惕的看了过去,她一手已经举了起来,捏了一个法咒。
虽然她没有润玉仙的法力,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装逼啊!
“你们继续,继续。这酒当真是好啊!”风广陌抱着酒坛子,视若罔闻。
老板虽然毫无力气的躺在椅子上的,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炬。
叶七七想了想,还是没敢上去撩虎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老板的后手,就像是她的马甲一样,谁也不知道有多少。
就算是戏剧进行到最后一刻,她也要把马甲紧紧的捂住,绝对不能够功败垂成。
世界上有多少的boss和炮灰死于自爆马甲,何苦来哉
“七七……”眼看着叶七七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唯一幸存的风广陌简直就是胆战心惊,左右为难。
虽然说家事不大好管,但是七七明显是打算造反呀,下一步,该不会指望弑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