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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裕阳城被屠之事震惊朝野中外,举国悲鸣,十六为帅的天子娇子盛砚带兵弃城而逃,被敌军伏击,双腿被毁,成了千古罪人。

    他原本该死的,回京之后却只被革去世子之位,贬为庶民。

    黎缈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过才七岁,正是懵懵懂懂的孩童时,只依稀记得盛京街道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寂白,气氛低沉肃穆。

    所以她对盛砚印象深刻不是因为这个。

    黎缈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出同她一道被溺死在华清池里那张惨白的女人脸。

    那个曾经宠冠后宫,风头盛极一时的云妃窦芸娇是她做猫时的主人,亦是盛砚的青梅竹马未婚妻,不过窦家在盛砚被废后就立刻退了亲事毁了婚约,等窦芸娇长到十四就急急忙忙送进宫。

    在后宫,明德皇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宠爱至极,不过这样的盛宠只堪堪延续了一年,云妃就被人溺死了。

    宫中险恶,云妃聪慧,懂得何为明哲保身,她在宫中深居简出,恪守礼份,娴静少言,不张扬亦不咄咄逼人。

    然而还是躲不过那些妃嫔的恶意。

    待在云妃身边几年,黎缈始终不懂为什么那些妃嫔会对云妃抱有那么大的恶意,她既无子又低调,容貌也只算中上,不该有那么多的敌人。

    至少黎缈是很喜欢她的,做猫的时候,云妃最喜欢同她说心里话,说得最多的就是盛砚。

    她平日里沉闷娴静,十五岁的小姑娘老成得不像话,只有谈及盛砚时,才会眉开眼笑,有几分天真烂漫。

    黎缈听得多了,自然就对盛砚的印象深刻。

    “那我就替他赎罪。”盛阳精神萎靡了一瞬,又捏紧了拳头,声音高亢,“我会替兄长披甲上阵杀敌,驱逐北狄,将其赶回距大宋国界三千米处,将大宋疆土夺回来,为裕阳城的百姓报仇。”

    黎缈抿了抿嘴,只想骂他一句傻子。

    他兄长犯下的罪凭什么要他去赎罪?又不是同父同母。但见他眸中认真的神色,黎缈到底没再说什么。

    黎缈干咳一声,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先不说旁的,咱们先来谈捉‘鬼’的事。”

    盛阳眼睛一亮,“好,黎姑娘,我赞同你的提议。”

    “不行,太危险了。”容奕见又提起这个话题,第一个反对,“这事自有大理寺的官员想办法,咱们几个什么也不会,贸然做这种事不但添乱还很危险。”

    “我瞧你就是胆小。”黎缈睨他一眼,“你不查就算了,我和盛阳去查。”

    盛阳听了连忙点头,“黎姑娘,我会保护你的。”他自幼习武,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些自信的。

    “不用叫那么见外,你叫我名字就成,不然也是可以依着辈分叫我。”黎缈熟稔地拍了拍盛阳的肩膀。

    “依着辈分改该叫你什么?”盛阳疑惑。

    “小五小六跟你称兄道弟,他们都叫我老祖宗。”黎缈道。

    盛阳嘴角抽了抽,他还是叫她名字吧。

    容奕听了嘴里直冒酸水,这是要撇开他,他分明是担心她,倒被嘲笑胆小了,他扭头去看宁十一他们,“你们也不拦拦她?”

    宁十一摇着另一把折扇,“有什么可拦的,缈缈,银子方面有什么缺的尽管找我就是。”

    拦也是拦不住的,反正也无聊着,陪她玩玩嘛,说不定会有趣。

    “果然是宁财神,大气。”黎缈竖起大拇指。

    宁十一很是受用,满脸笑意,“应该的,应该的。”

    容奕又看向张珩远,见他闷声不说话,想到他一向唯黎缈是从,头疼地抚摸额头,只能依着黎缈的意思办。

    今日他们几个玩得好的还有两人没来,一个是礼部侍郎的公子古松岳,他姐姐古松婷跟黎缈是手帕交,不过跟容奕他们倒是没有多少交际,两人回了外家给外祖母庆寿。

    还有一个是许四喜,是个普通农家子,如今真是春耕的日子,便带了妹妹回乡下去帮忙了。

    容奕将一个包袱递给黎缈,“这是许四喜托我带给你的,里面装的是他妹妹做的红豆沙糖饼。”

    “马上就要府试了,他这个时候回去做农活?”黎缈一挑眉头。

    “他念书是咱们这里边最用功的,我之前就问过他了,这个你不必担心。”容奕道。

    许四喜是身份地位是没资格进明洞学院的,他家里穷,有个病重的母亲,瘸腿的父亲,便带着妹妹在盛京卖些小吃食,本身性格又好强,不肯受黎缈几个的银子,便是能去明洞学院念书,也交不起束脩,容奕便让他化作书童在明洞书院旁听,虽然多有限制,好在他自己勤奋,脑袋也聪明,到也学到不少东西。

    黎缈默了一瞬道,“不知道乡下是什么样的。”

    容奕几个对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

    “我也没见过,不如咱们过几日去看看”宁十一用折扇掩住脸,顺着她的意思道。

    黎缈脸上就露出个大大的笑来,“一道去,带上松岳和松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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