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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姒心底对谢林晚此举有些不理解,  她以为自己能接受的事情,宁澈也不会反感。

    遂悄悄晃了晃与姜煜十指相扣的手。

    姜煜偏过头来,笑了笑,又摇摇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宁澈沉默了一会儿,  张口问,  “有什么事,  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察觉到宁姒几个人面上的细微表情,  心里觉得不对劲。

    “能有什么事表哥和姒儿之间的私事你也要听”谢林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宁澈碗里,而后看向姜煜,“表哥嘴唇受伤了呢。”

    宁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盯着姜煜的下唇仔细瞧,  “这是牙印”

    宁姒微微低下头,  挣开了姜煜的手。

    姜煜眨了下眼,正要说什么,  便听宁澈道,  “阿煜怎么这样不小心还能把自己给咬破了皮。”

    “”在场三人一齐无语。

    “不对”宁澈再瞧,发现那个月牙形的牙印朝外弯着,因而不可能是自己咬的。这么想着,目光移到宁姒面上,  见她脸上泛着薄红,宁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澈不说话了,  闷头进食。

    在此之后宁澈与谢林晚还有别的安排,  遂与宁姒二人告别。

    方踏出山庄,  一滴雨点砸到宁澈头顶,  他伸出手来接了接,“下雨了。”

    姜煜吩咐身后的小厮去取雨伞来,没一会儿,小厮便递给宁澈两柄伞。

    宁澈与谢林晚二人并肩而行,渐渐远去,两面纸伞时不时磕到一起。

    “回去吧”姜煜捉了宁姒的手往回走,宁姒抬头一瞧,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将纸伞撑过了头顶。

    “回哪儿,山庄还是将军府”

    姜煜笑着纠正,“回家。”说着,一只手揉了揉宁姒的头,“要早些适应啊,姒儿妹妹。”

    上了马车,宁姒长吁一口气,小声道,“阿煜哥哥,我有点儿不舒服。”

    姜煜一听,立时蹙眉,“哪里不舒服这里”

    他伸过手来,贴在宁姒小腹上,“吃坏了”

    “不是这个。”宁姒拿下姜煜的手,轻轻握住,而后垂下头,有些沮丧道,“是晚晚姐姐”

    姜煜眼睫微垂,覆手包住宁姒的手,“她拥有的东西不多,所以怕失去。”

    “我知道。可她为了转移哥哥的注意,竟说你唇上牙印的事,叫我有些尴尬。”宁姒肩膀微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她也做了这样的事。她为了道出嘉明推她之事,用了我”

    宁姒想起了孩提时的武术课,她分明什么也没看见,只是上前关心谢林晚,却被她截过了话头,说,姒儿别说了,郡主也不是故意的。

    她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再长大一些,竟在某一瞬间弄懂了当时的事。

    姜煜目光柔软,轻轻拥住宁姒,“哪儿有人永远纯粹呢姒儿妹妹,便是父母子女之间也有这样那样的龃龉,一个人,不论你多喜欢,他总有某一面是你难以接受的。”

    “便如我,那年从边疆回京,路见一女子遇匪,我心里不愿管这样的事,可那时你在旁边,我不想叫你觉得我冷血。”姜煜娓娓道来,“我自幼视父亲为榜样,遇见百姓有难从没有袖手旁观的,可后来我发现,好多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去保护。”

    “升米养恩,斗米养仇。父亲败了一仗,战报传回京城,百姓砸了将军府的门。不久之后父亲大胜而归,所有人都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去西山书院读书,那棵大槐树下总坐着几个乞丐,每天经过那里,我都会给他们几个铜板吃早饭。有一天,我想起有本书没带,于是折返,恰好听见那些乞丐在高声谈论我。”说到这里,姜煜竟笑了,笑得格外好看,“一人说,大将军的独子,却连个碎银子也不给他。只知道每天两三个铜板,小气得很。说完还啐了一口。其他人也哄笑起来,骂将军府假模假样。”

    殊不知,姜煜连着给了他们近一年的铜板,加起来早就不止几枚碎银子了。

    小小的少年冷了心肠。

    姜煜笑道,“那天之后,我没再给过他一个铜板。他不是看不上么,自去找出手更阔绰的人罢。我那时候名下没有铺子,拿着月钱作零用,确实阔绰不起来。”

    宁姒一直看着姜煜,静静听他说话。

    她很想见一见幼时的姜煜。

    “还有蜀中那个遭受丈夫毒打的妇人,我用一道伤口将她丈夫送进牢里,她先是感激涕零,后来再瞧她,却对我万般怨怼。她甚至没问一句我的伤如何了。”姜煜又笑,“还好,我那次出手本也不是为了她。”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宁姒知道。

    “阿煜哥哥,你只要知道你没做错就行了。”宁姒忽地出声,“你是对的,就够了。百姓砸了将军府的门,是他们愚蠢,将军府无错。乞丐不感激你,是乞丐不知感恩,你没有错。妇人怨你,是因为她以夫为天,人生狭小至此,你也没有错。别的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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