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带回来的正是渠朔, 脸色青白嘴唇发紫, 躺在透明墙上一动不动,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死人了。
沈十安立刻站起来“送去科研楼”
林阮得到消息带了两名助手推着一张病床出来接“快, 放上来, 立刻推去治疗室”
转头问路修远“你带回来的怎么冻成这样了再冻两分钟也不用救了直接埋吧。”
“他仇人,”沈十安道,“愿意带回来已经不错了。”
仇人林阮又看了一眼路修远这着急的样子也不像是对仇人啊。
“行吧,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尽力, ”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道“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截肢了。”
沈十安穿上消毒服跟着一起进了治疗室, 等各项指标检查出来之后稍微松了一口气“没有生命危险”
林阮点头“体质还挺过硬,先放进恒温仓用温水泡一会儿吧, 要是体温回升太慢就直接连上体外循环机回暖血液。总体没什么大问题, 部分表皮组织冻得厉害已经坏死了, 可能需要切除,另外右腿和假肢连接的地方也要再切掉一部分,但是对他估计没什么影响。”
沈十安思考片刻之后拿出一小管纯净灵泉水, “加到点滴里,能促进伤口愈合。我先出去了。”
路修远坐在暖气片旁边的沙发上, 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住了。
从沈十安口中得知渠朔的状况后明显放松不少, 然后垂下眼睛去拽手套上的一根线头。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他, ”他说, “想看看他会不会跟另外四个人联系,但他一直没联系过。他住的地方很破,很小, 没有暖气,前几天刚开始供暖,喝水需要去公共水房里接。今天水房的主水管冻裂了,所以他提着桶去附近一个救急点,地太滑,他的腿又不方便,路上摔了一跤,怎么爬都爬不起来,风雪太大,没人能听见他,也没人能看见他,渐渐地就没了力气”
路修远抬头看着沈十安,唯一完好的左眼中有愤怒,有痛恨,但更多的还是无措和茫然“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想让他就这样被冻死的,但是我又不甘心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冻死了,我受的苦算什么,我遭的罪算什么,我以后要找谁去报仇”
沈十安没说话,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许久之后道“如果你不想他轻易死亡的话,有件事情你应该需要知道。”
“什么事”
“秦书在找他。”
“什么”路修远猛地睁大了眼睛。
“秦书知道我没死,以为渠朔是为了从她手里哄骗物资所以谎称完成了任务,她的性格你估计也能猜到,又疯又毒,暂时动不了我,就把对我的恨意全转嫁到了渠朔身上,这段时间一直在派人调查他的下落。”
沈十安看着他“这件事是顾长晟告诉我的,我托他帮忙暗中阻挠,扰乱秦书那批人的视线,但拦得了一时拦不住一世,秦书早晚都会找到他。”
而一旦被秦书抓住,下场可想而知。
路修远又气又恨,将牙关咬得嘎吱响“那个疯女人,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仗着权势胡作非为公器私用,我还没找她麻烦呢,她凭什么找渠朔的麻烦渠朔杀了沈十安渠朔明明把我杀了到底哪里骗她了我草”
骂完之后又开始冷笑“渠队长不是忠于职守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吗,就该让他听听这件事,他是乖乖服从命令了,结果折了一条腿还过得凄凄惨惨不说,人家反而因为这个要他的命呢这他么可真是一报还一报。”
一股难以名状的焦灼和愤怒在他胸口来回翻腾,转眼间将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咬秃了一层。忽然眼睛一亮“如果让他加入利刃呢如果让渠朔加入利刃,秦书就动不了他了吧”
“渠朔的品性和健全状态下的能力的确毋庸置疑。”沈十安仔细打量着路修远的表情“但他毕竟是你的仇人,你确定能接受他加入利刃吗”
路修远的神色变幻不定,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矛盾和纠结当中,最后定格成一抹阴狠“加让他加他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沈十安点头“我明白了。”
这边刚聊完,棠颂从三楼走下来,身后跟着林阮,冲沈十安颔首打了个招呼“正好你在这,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谈一谈。”
两分钟之后,沈十安带着狗子坐到了二楼一间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棠颂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茶几对面坐到了林阮旁边,并抬手释放出了一圈幻境隔绝外界窥探。
沈十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肃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跟新来的助手有关系吗”
科研楼里新请了三名助手,都是h市医科大的学生,一位是沈十安的同班同学,名叫曹爽,还有两个是高他几届的研究生学长,目前都处于考核期。
“跟他们没关系,”棠颂摇摇头,“找你来,是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
“你说。”
“第一,有关病毒疫苗的研发陷入了瓶颈更准确来说,我连瓶口都不曾进去过,这几个月以来没有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