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因低声嘟囔了几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夜色已深,他已经困的不行了,缓缓打了个哈欠之后,楚因等了一会,还是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想看一下伊瑟还在外面没有。
等看见床头的淡粉色花束时不由一怔,他看向卧室四周,已经没有了伊瑟的身影,但是屋子里还留下了他的气息,楚因嗅了嗅,微腥苦涩的潮湿异香顿时萦绕在鼻尖,他捂住脸颊,将头埋在软枕上,细碎的黑发间有殷红的耳尖隐现。
真是糟糕,楚因听到自己胸膛内砰砰跳动的心脏声,一时之间分不清这些天对伊瑟究竟是雄虫本能作怪还是自己本来就在意伊瑟。
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今夜睡的太晚了,而且还受了不少惊讶和刺激,身心疲惫,所以楚因睡的极沉。
关好的房门被推开了一角,一只苍白的大手放在了门把处,伊瑟脚步落地无声的
接近了小雄子,看见了他侧头睡的一脸香甜的模样,指尖动了动,他原本还在担心小雄子会因为胡乱猜测而睡的不稳,现在想想,倒是自己多心了。
指尖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到红润的脸颊,伊瑟贪婪的又看了一会,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黑暗的走廊里,伊瑟不急不缓的走着,梦境之花从地底窜出攀附在藤蔓上蜿蜒向上,它暂时寄居在屋子里的植物上,同化了它们之后,延伸出来的嫩芽紧跟着他的主人,前不久的时候,它听从主人的吩咐刚把一个昏迷的男人卷到了他的书房,嫩芽左右晃了晃,趁着主人开门连忙嗖的一声窜了进去,卷到了黑色的裤脚上面,
伊瑟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雌虫,他的上衣上醒目的装饰着家族的族徽,黑曜石雕刻的竖状瞳孔被周围浅金色的爬藤瑰叶特有的细密藤蔓缠绕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贵族族徽特有的矜贵和华丽,显然,这不是一个小小的护卫队队长可以拥有的,伊瑟望着这个族徽,灰色眼眸里雾气氤氲,浓的化不开。
大概是察觉到了主人冰冷的目光,哈斯克立马从寒毛倒立的杀意中睁开眼睛,入目所及就是阿蒙霍纳大人仿佛淬了冰的灰色眼眸,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阿蒙霍纳大人。”
伊瑟走到主位上坐下,意味不明的望着这个显然刚刚成年不久的雌虫。薄唇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讥讽又像是回忆。
因为年轻,所以特别容易掉落陷阱。
哈斯克用一只手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浑身僵硬无比,左手不自然的垂下,软绵绵的,显然已经骨裂了,可是他却无法顾及,甚至心中还涌起了一丝庆幸,阿蒙霍纳大人居然没有当场杀死他,他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暂时没有了生命之危后,他悄悄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让那些阴冷的如同毒蛇巢穴一般黏腻又古怪的腥涩气息流入呼吸道。
雌虫生命力很强,哪怕一段时间不呼吸也不碍事,更何况他来时还专门练习过一次自己的呼吸频率,哈斯克心里藏着一丝侥幸,说不定阿蒙霍纳大人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呢?
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如潮水一般蔓延开来,哈斯克被上方冰冷的目光看的紧张又害怕,不由悄悄抬起了头,顿时一双似笑非笑的灰色狭长眼眸映入眼前,他心里一惊,总觉得阿蒙霍纳大人发现了他的意图,口鼻一松,呛了一大口腥气进入到肺腑,阴冷的气息如附骨之蛆一般流窜全身,他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内心充满了恐惧,恨不得回到几个月前,将这个任务推脱掉。
两人都没有说话,哈斯克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屏住呼吸,任由另一方雌虫的强大信息素蛮横霸道的逼迫着他的呼吸,直到心脏肺腑都盈满了那种异样的腥涩浓稠的信息素,都快上涌到了嗓子眼,眉毛无意识的皱了起来,抵抗着令他极为不适的味道,冰凉的细长物体缠绕上脖颈,他才恍然察觉自己被一根藤蔓强制性的抬起了下巴。
明明看起来是嫩生生的浅色小藤蔓,它的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下巴脖颈都快崩成了一条直线,双手被反缚于背后,连碎掉的左手骨都缠绕的死紧,哈斯克艰难的喘息着,随时会窒息的恐惧的让他开口,他看向前方高坐主位的阿蒙霍纳大人,气若游丝开口。
“饶,饶命…”
伊瑟单手支额好整以暇的望着对面雌虫年轻的面孔,目光巡逻在他的脸上,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充血泛红到了最后,随着梦境之花藤蔓的绞杀,面孔隐隐泛紫窒息的时候,才轻扣了一下黑色的椅角,梦境之花顺从的松开浑身瘫软的雌虫,咻的一下又回到了主人的脚腕部分,隔着衣物大胆的蹭了蹭。
哈斯克获得空气之后连忙后退了几步,棕色的眼睛里都是恐惧和后怕,小声的喘着气,面色苍白无比。
“哈斯克。”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第一次说话了,哈斯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起自己的任务,努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背脊,让胸口族徽下面的铭牌更加清晰,可是回答的话语仍带着一丝恐惧:“阿蒙霍纳大人。”
“兰特他跟你交代什么了?”伊瑟漫不经心的问着,右手随意的动了动袖口,让它更加贴合手腕。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