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对我的能力有些误解，局长先生。”伊缪森淡淡的说，“你认为我做不到，和政府达成足够有利的条件？”

    “我并没说我怀疑这一点。”弗瑞并不服气，“但由神盾局组织，可以更容易达成共识——名义上复仇者从属政府，这就够有利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神盾局是属于联合国——”伊缪森微微讽刺的笑了笑，“你是想说从属哪个政府呢？神盾局背后的最大投资者和实际操纵者的美国对吗？”

    “你在纠结无关紧要的问题。”弗瑞强制忽略了他的质问，“事实就像我说的。”

    “事实就是——”伊缪森顿住话语，低头亲昵的凑在托尼脸边，“你觉得呢，托尼？”

    托尼已经翻完了整份文件，闻言耸耸肩，“如果有人用这个向斯塔克工业要投资我会让他把报告写完再来。”

    “对。”伊缪森温和的笑起来，抬眼看向弗瑞的时候又恢复了淡漠的平静，“你的规划不够完善，弗瑞。”

    “按照你的想法复仇者从属政府，那么他们需要录入个人资料吗？他们的职责是什么，除了超自然力量带来的威胁是否还得操心恐怖袭击？因此涉及的国家间的政治博弈呢？我假设，你所说的是保护世界而非美国政府意味着这个联盟并不只面对美国招收成员？”

    伊缪森从托尼手里接过报告，翻了几页，一边随意的，却精准的质问道，“从属政府的复仇者会有工资吗？标准是什么？如果在战斗中造成了财产损失政府会为此负责吗？这部分预算你想从哪里要来呢，介于这是个国际性的组织我猜各国还需要讨论他们如何出资。”

    “我可以考虑赞助你们。”托尼摸了摸下巴，幸灾乐祸的笑容让弗瑞非常火大，“如果你能把这个报告——哦天呐我竟然管这个叫报告而不是半成品的不合格作业——完善到及格线。”

    他拍拍站在自己身边的作家的胳膊，“评分人是伊缪。”

    “你给他们选了个过分严厉的标准。”伊缪森失笑的调侃一句。

    “也许。”托尼耸肩，“毕竟你是比那些只会互相糊弄的官僚聪明——唔，很多。”

    他们愉快的调情时弗瑞脸色可不好看，神盾局长沉默了一会，在政坛上锻炼出的城府让他还挺平静且坦然，好像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一份规划，斯提门特先生。”独眼黑人淡淡的说，“我当然会完整它但，这个前提是它能通过。”

    “矛盾不会等你慢慢完整好自己的规划才发生。”伊缪森讥讽的说，“不过，好吧，既然这样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已经和你预计中的复仇者成员达成共识了吗？”

    托尼无聊的转着椅子听他们你来我往，对上弗瑞的视线举手摆了摆，“别看我，我说了你们雇不起我。”

    弗瑞这一次没有生气，他认真的看着椅子上的天才，用正式的语气沉重的说，“我们需要你，斯塔克，你也需要我们。”

    “Wow，wow！”托尼挑高了眉毛，夸张的叫道，“not recommended哈？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写的吗？”

    伊缪森轻轻嗤笑一声，握住托尼的手，漫不经心的看向弗瑞，“Well，复仇者——就当它成立了——会需要托尼，但不一定需要你们。”

    “我明白你的意思，弗瑞。”文学家推了一下眼镜，神色微敛，“复仇者挂在神盾局名下，具有政府的名义后可以缓和矛盾争取余地，神盾局是调节两者的润滑剂——前提是你们真能做到。”

    “你们真能做到吗，弗瑞？”伊缪森凝视着黑人局长，眼神淡漠却包含居高临下的审视，如利刃锋锐的刺破一切掩饰帷幕，“如果你做不到，就会反而受到牵制。神盾局无法摆脱政府的影响，又怎么保证能为复仇者平等的争取地位和权益？”

    “……你确实提出了问题。”弗瑞在片刻沉默后说，仍然沉稳的没露出慌乱，“但你不能只提出问题，斯提门特。”

    他试探的看着作家，问，“如果你可以提供帮助……我也为你准备了邀请。”

    伊缪森还没回答，托尼已经皱起了眉，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今天谈话的内容后脸色难看起来。

    “等等。”他直起了身，敲敲桌子，眼神威慑的直视弗瑞，“不管是你的报告还是之前的每次见面我都没看出你有这个倾向，你最好告诉我没想通过我拉拢伊缪。”

    弗瑞当然不可能承认哪怕他确实这么打算过，“你太敏感了，托尼。”

    “最好是这样。”托尼沉着脸说，“因为你不会成功。我不会让他因为我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别说弗瑞连伊缪森也感到一点惊讶，以及心里钟鸣般扩散的震荡，“托尼？”他忍不住说。

    “我知道。”托尼转了转椅子面对着作家，狡黠的眨眨眼睛，“你不喜欢跟政治扯上关系虽然你手段高超。”

    “Oh，当然。”伊缪森笑起来，眼光柔软的如同阳光下海水轻微的波浪，和缓、而且温暖，“那很无聊不过我可以忍受，如果是为了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