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务我接了,剩下的你们别管了。”

    “砰!”

    车胎终于被一枪爆掉。

    越野车无法控制地冲了出去,黎渐川眉头微拧,在后面的车趁机包抄撞上来前,他果断一打方向盘,踩死油门,开着越野直接撞破冰面,扎进了旁边的河里。

    冰冷的水流席卷。

    黎渐川在落水的刹那踹开了车门,向另一边游去。

    有人在往河面扫射,子弹不断落水,水面激荡,黎渐川被射中了两枪,但水里的阻力让子弹发生了偏移,没射中他的要害。

    他不往上冒头,一直向前游,等到实在气息不足,视野模糊时,才仰脸吸了口气。

    立刻有子弹打来。

    但他躲得更快。

    这条河很宽,足以分割两岸。如果想从南岸追到北岸,从陆上开车走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如果下水来抓他,恐怕他们还不敢。

    黎渐川爬上岸。

    对岸传来大声的英语谩骂。

    黎渐川冷冷回头看了一眼,快速钻进了茂密的树林。

    跑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暗了下来。

    黑暗是隐踪匿迹的保护伞。

    黎渐川确定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追上来了,才靠着一棵树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管针剂,推进手臂里。

    雪夜寂静无声。

    所有声息都好像被海绵吸收了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渗漏。

    林中只有黎渐川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他坐在冰天雪地里,脱了上衣,掏出他随身携带的一套小工具,手法熟练地割开伤口取子弹。

    血流了满手。

    汗珠从他的侧脸滑到下颔。

    他神色隐忍,飞快地将子弹夹出来,然后粗糙地往伤口上撒了一把特效止血剂,开始绑纱布。

    耳廓内的通讯设备已经被碎玻璃割坏了,血水和金属残片从他耳后流入衣领,他随手握了把雪擦了擦。

    无星的夜四下沉黑,林翳密布。

    黎渐川浑身湿透,衣服紧紧黏在身上,肌肉轮廓毕现。

    林间的风雪寒冷得几乎将他的血液冻结。

    他修长的四肢舒展,微微打着颤,中弹的几处有些失血过多。

    特效针暂时安抚了他的伤痛,但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后续的炎症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样险象环生的经历,从他退伍加入这个操蛋的部门开始,已经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踏进处里的那一天,黎渐川各种意义上的存在就都被抹除掉了。

    过往二十六年的人生经历被销毁得干干净净,因为职业原因,黎渐川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亲戚朋友。父母双亡,常年封闭性训练,认识他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所有的社会关系几乎可以被一刀切。

    他们这样的人,要是牺牲了,没人会记得他们来过。

    腹部的肌肉抽搐着疼痛。

    黎渐川没理会。

    他摸索出一小块泡坏了的巧克力吃了,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慢腾腾扶着树站起来,清理干净周围的痕迹,继续往树林深处走。

    大半个加州的地形图早就刻进了黎渐川的脑袋里,他很容易辨别出自己现在的地理位置。

    正在穿行的这片树林尽头人迹罕至,是另一座山峰,他不能原路返回,上门找死,那就只能寻摸新的道路,但他不知道他这一身伤能不能挺到从这里爬出去。

    夜色凝沉,风雪掩盖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黎渐川抽出短刀握在手里。

    悉悉索索的声响不断,似乎是未曾冬眠的兽类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遥远的方向隐隐传来了野狼的嚎叫,扩散在辽阔的夜空下。

    危险来得毫无预兆。

    黎渐川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一躲,子弹擦着他的耳朵射过,在树干上迸溅出几粒火花。

    只有一个人?埋伏在哪儿?

    黎渐川脑海里飞快地判断着,同时闪入树后举枪。

    头顶掠过一丝寒凉。

    指向黑暗深处的枪口猛地一抬,子弹射向上方,但也就在这一瞬间,头顶树影晃动,凛光一闪而没,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纵身跃下,同时周围的树丛也跳出几道矫健的身影,直扑黎渐川。

    不止一个!

    手上的枪被击飞,黎渐川飞快后退,浑身枪伤崩裂,浓重的血腥味在顷刻发散开来。

    刹那近身。

    对方几人速度极快,力量很大,带动起呼呼的风声和如野兽般的粗喘如在耳畔。

    黎渐川的注意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出手刁钻,直奔要害,瞬间和几人缠斗在一起,身上不断出现新的伤口。

    还有个潜伏在暗处打冷枪的敌人,卷着火花的子弹灼烫凛冽地穿梭在这场激烈的搏杀中,让黎渐川备受掣肘。

    黎渐川的打法狂猛,爆发出的力量和速度绝非普通人类能有。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