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骗子能够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好解决,给我打个几十万,保证药到病除”。
然后被他周围躲着的妖魔鬼怪吓得哭爹喊娘。
他摇了摇头,推开门,张妄和白道长的对话戛然而止。
看着他们的面色由白变红又转青就差凑出个调色盘来,书从灵笑了笑。
他问:“老张,你观里的香是没了吗,我想烧炷香。”
张妄说:“还有,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
长安观供奉的是逍清天帝,大殿内香气缭绕,天帝金身旁塑着四尊神像,代表天帝座下的四位镇安神。
书从灵接过张妄递来的香,坐在蒲团上,对着大殿内的金身拜了拜。
他面上虔诚,脑海里却放空了,什么都没想。
反正拜了也是没用。
天帝要是乐意管他,早就出手了,还留他和鬼玩躲猫猫呢?
但封建迷信嘛,讲究的就是不信则已,信则灵。
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他拜完起身,一扭头,就看见张妄正盯着他,眉心微微可见一道川字。
书从灵:“你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里。”
张妄:“呸呸呸,你在大殿里说什么呢,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天帝和他的四个小伙伴啊?”
“你要听实话吗?”
“不听!”
“那可惜了。”
其实在他心里,硬要说的话,张妄比天帝靠谱。
不过这种天打雷劈的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
万一天帝不是吃供奉不干事儿,而是忙着拯救世界去了呢?为芸芸众生舍弃一人,那叫大爱无疆。
……
天帝有没有大爱书从灵不知道,反正张妄的小爱暂时得落他头上。
书从灵跟着张妄进了内室,坐在软绵绵的垫子上,伸长脖子看张妄泡茶。
书从灵:“我不喜欢喝苦茶。”
“只有苦茶不喝拉倒。”张妄白了他一眼,另从柜子里找出一袋果冻,丢给书从灵。
书从灵一看封面,葡萄味的。
是他经常喝的。
口是心非,张妄这样下去怎么找得到女朋友哦……
张妄还不知道书从灵正在担心他的婚姻大事,品了一口茶:“说吧,你发生什么事了?”
“唔唔唔!”自己看。
书从灵叼着果冻上的吸口,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并等待着张妄的反应。
而男人也不辜负他的期待,在看清楚书从灵手上道道伤痕后,手里的茶杯直接掉了下去。
“小心烫!”
“什么时候的事?!”
书从灵和张妄几乎是同时喊出声,但张妄这人手上动作也快,短短几秒就抓住了书从灵的胳膊。
那种急切和紧张,让书从灵发了下愣。
张妄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放开他的手,掸了掸自己的道袍:“凉的,别怕。”
书从灵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在张妄心里分量还挺重。
不用他多说,张妄便知道他又被鬼纠缠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道:“我再给你画张符吧。”
书从灵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金丝小囊,拆开掏出里面的符纸。
朱砂已然黯淡无光,干涩地浸在黄符上。
“张妄。”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问,“你说我还有救吗?”
“没救了,我立马挖个坑把你埋了!”
“那坑得挖大点,我睡觉喜欢打滚。”
“一个骨灰坛不能更大了。”张妄翻箱倒柜,找出画符的材料,“一边儿呆着去,别打扰我工作。”
书从灵知道画符需要凝神静气,“恩”了一声,把抱枕垫在身下,趴着玩手机。
一个消息从屏幕顶端弹出:[在吗?]
书从灵看清楚发信人的名字后,表情冷了下去。
不在,快滚。
他无视这则消息,然而对面的人却锲而不舍地轰炸道:[书从灵,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我不就拿了你几百块钱吗,你至于把这事告诉我妈?]
[我本来把你当亲表哥看待,看来你是瞧不起我。]
[不要以为你和你妈能进我们家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大伯想明白了,就是你们滚出去的时候。]
书从灵没心情和傻逼讲道理,他发了一段视频过去,把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倒扣在桌上。
……没睡好觉,有点乏。
书从灵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一觉醒来,窗外一滴雨刚好落在他的睫毛上,视线里多了个晃荡的雨珠,有些新奇。
书从灵眨了下眼,雨珠就散开了。
他爬起来望向窗外,天边的烈日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厚重的乌云。
“醒了?”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