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若是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张玉凉笑眯眯地一口答应,“届时,我会把你藏在袖子里,你要记得躲好,不能被人看见了,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惹上麻烦的。”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黑猫是不吉的象征,偏偏程澹又是一身黑色皮毛,自然不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婚礼上。
盈风和张玉凉不介意,但有的是人介意。
“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程澹一脸严肃地点头,绷紧的小脸既正经又可爱。
忍不住亲亲他的脸颊,张玉凉看了一下窗外,月色撩人,良辰正好,是个非常适合升华感情的夜晚。
于是,他打横抱起程澹,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程澹心里“咯噔”一下,在他怀里手忙脚乱地挣扎,像只因惊慌而炸毛的猫:“张玉凉,你想做什么?放我下来!”
“嗯,这就放你下来。”
张玉凉浅浅一笑,将程澹放到床上,掌风一扫,房里的烛灯瞬间熄灭,帘帐也轻盈垂落。
窗下月华流霜,帐底春意盎然。
这一夜过后,张玉凉腰痛了两天,直到盈风出嫁那日才稍微好点。
一大早,程澹便拖着极难得赖一回床的张玉凉起床,又是洗漱换衣,又是匆忙地吃早饭,好不容易准备妥当,马车却出了问题。最后还是向临初居一位住客借到马车,两人才勉强赶在吉时之前回到张府。
其实张玉凉原本可以骑马回府,但他的腰还疼着,为免送嫁时再出岔子,只能先乘坐马车,留着力气之后再用。
马车内,小黑猫端坐于张玉凉膝前,气冲冲地仰头喵了一声。
“是是是,都是我耽误时间。”张玉凉又好气又好笑地刮了他的鼻子一下,“也不想想是谁把我折腾成这样。”
“咪喵!”程澹气得一跃而起,一爪垫狠狠拍在他脸上。
恶人先告状!
“嗯,对,是我主动,可便宜不都让你这只小懒猫占去了。”张玉凉接住他捧到面前亲一口,“你倒好,这两天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我真是失.身又失心。”
程澹伸出一爪按住他不让亲,傲娇地扭开头:“咪呜!”
你活该!
一人一猫正撕扒着,马车忽然晃了晃,缓缓停了下来。
张府到了。
张玉凉连忙把程澹塞进袖子,整理好衣冠,跳下马车大步走入府门,向盈风的院子行去。
彼时,府内处处张灯结彩,下人们脸上带着或真心或谄媚的笑容,到处是喜气洋洋的场景。
然而到了盈风院里,所有的喧嚣嘈杂皆被阻隔于青篱翠竹外,这里依然和平时一样恬淡安静,地上铺着一层地毯般的桃花花瓣,与墙角低矮的文竹相互衬映,颇有一种悠然自得的隐士之风。
走到篱笆外,程澹跳出张玉凉的怀抱,迈着优雅的步伐踏上满地落红,不紧不慢地进入房内。
张玉凉走在后方,落后程澹两三步入内,恰好看见身着嫁衣的盈风接住向她飞扑而去的程澹的画面。
无奈地笑了笑,张玉凉快步上前,提醒激动得就要把脸往程澹身上蹭得盈风:“当心你的妆。”
盈风动作一顿,望着程澹圆滚滚的眼睛,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在他脑袋上轻轻蹭了两下。
“团团,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她笑着搂紧程澹小小的身子,看到他比看到张玉凉还开心。
“咪——”程澹拉长尾音,叫声软萌,蜜糖似的甜化了两兄妹的心。
若不是顾忌妆容,盈风又要蹭过去了。
都说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莫过于出嫁这天,素日着装淡雅的盈风穿上大红嫁衣,果真如画里走出的美人一般,风华无双。
盈风抱着程澹,抓紧出嫁前仅剩的一点儿时间与他亲近,而他也非常配合地撒娇打滚卖萌,只想着最后再哄盈风高兴一次。
毕竟女子出嫁之后,再见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玉凉压下吃味的心,替妹妹抚正华丽而沉重的凤冠,笑道:“今后去到夫家,兄长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事事护着你。你要自己当心,别傻傻的被人欺负了去。”
“我会的,兄长放心。”抱着程澹,盈风对张玉凉行了一礼,“兄长也要好生照顾自己,既有所爱,便要善待,万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这是自然。”张玉凉笑吟吟点头,还看了被她捧在手心的程澹一眼。
程澹仰头,心虚地甩了甩尾巴。
兄妹二人带着程澹一起坐了盏茶功夫,只闲聊,不做依依惜别相顾泪流的小儿女态,仿佛只是分别几日,一如往常。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张玉凉和盈风互相叮嘱着对方。前者让后者收一收与世无争的性子,后者让前者少看些玄学的书,以免看到最后忍不住出家做道士。
程澹就在一旁听着,觉得全是废话,却听得眼眶发热。
好在迎亲队伍及时到来,打断二人没什么营养的嘱咐,也让程澹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