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辉没有想到, 安宁竟然是这样一种人。
小小的姑娘,美艳无双的眉眼,带着倔强又坚定的神情。
“那狗皇帝,于内暴政虐政、荒唐行径, 于外与北魏私通、割让土地,但凡有点良知之人, 也不会忍心看生灵涂炭。”她捏紧了手, 狠狠说道。
“试问这样的人, 怎配为敌”
明月辉看着小姑娘义愤填膺的样子, 心里想, 她肯定还不知道罢这个她口中罪该万死的暴虐之徒, 竟然是她的身生父亲。
如果她知晓了之后,会怎么办呢
明月辉只是想着, 蓦然听到司马襄朝着她说了句, “听说你的夫君是个不错的。”
明月辉愣了愣,轻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是的。”
她没注意到, 谢如卿那黯了黯的眼神。
“我虽与这位皇帝哥哥不熟, 不过听说他亦如卿哥哥的高徒,我信如卿哥哥, 自然也是信你们的。”小公主骄傲地说。
她回过头,眼神亮晶晶地瞧着谢如卿,“你们医好了如卿哥哥的眼睛,你们也自然是好人。”
骄傲的小公主还不知道, 他如卿哥哥的眼睛,是用自己的能力为代价才医好的。
“真好,太好了,以后啊,如卿哥哥又可以带着襄儿温书了。”司马襄充满依念地瞧着谢如卿,“又可以回到小时候了,真好啊”
明月辉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当然知晓,小公主的眼里,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相反,满满地孺慕之情。
“你与谢公很亲。”明月辉真心赞叹道。
“那是,本宫可是如卿哥哥带大的。”司马襄得意地道,“本宫读的每一本书,习的每一个字,都有如卿哥哥的教导。”
那时她年龄不大,面对突如其来的政变无法抵抗,只能随波逐流。
如今雏鸟的羽翼已经丰满,她迫不及待地飞到了她人生的信仰身边。
她一言一语,自有说不出的高洁,她高贵的品性,她渊博的学识,她正直的三观,明月辉渐渐意识到,这个姑娘,确实和她看到的任何一个都不同。
她浑身充满了只有v10至尊才能拥有的美好属性。
如果其他女人,都是各有缺陷的真实美人的话。
司马襄,就像是一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玻璃瓷器。
任何动荡与浩劫,也无法沾染她半分。
这样的美好,对于一生浸淫在生活与奔波的痛苦中的明月辉,是自愧弗如的,也是羡慕渴望的。
明月辉默默地退了出去,退出了少女与恩师的世界。
她觉得有些格格不入,那小小的芳华院,住着清风霁月一般的男子,这样的男子,适合同样品性高洁的女孩。
两个人谈论的话题,无关风月,而是心系苍生。
周满发现人质被掉包后,勃然大怒。
即派使臣,逼迫司马沅交出人来。
司马沅也超贱,直接来来往的密信中写,周公之女,品之滋味过人。
其实他压根连司马襄的人都没有见,他深恨莫唤云,恨屋及乌,也不喜她的女儿。
尤其是他知晓司马襄也是跟他一样,野种。
甚至司马襄连他都不如,他是真正的哀帝之子,而司马襄呢,她只是奴隶之女而已
莫唤云,这个混淆血脉,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女人
司马沅一想到这个女人,就恨得咬牙切齿,她杀了他母亲,封了阿辉的记忆,而且极有可能是下令让薛快雪李代桃僵的罪魁祸首。
就算她女儿因大义而来,他会善待她、感激她,却也不会因此而喜欢她。
这样的仇恨,是在骨髓里的,他的理智让他原谅,骨髓里的声音也不肯。
既然司马襄喜欢芳华院,他也乐得将其安置在芳华院,正好也让那个瞎子叙叙旧。就算司马沅与他有竞争关系,他也明白,瞎子太孤独了。
瞎子最好的年华,都在后宫的方寸之地里面过了。
他为国为民的理想,他一飞冲天的抱负,包括他那原本两厢情愿的爱情,都在命运的摆布下统统失去。
如果说他还留下些什么,可能那就是这副残躯,与无边的岁月。
那周满听后,果然丧失了理智,他急着要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惜撕下了和谈的面具,强行出兵,驻守两国交接,一副要打过来的样子。
司马沅看到了密报,笑成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长江天堑,无论是南边过北边,还是北边过南边,都难。
司马沅想打周宋,如果强行渡江,将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他只有引周宋来打他,利用长江天堑的优势,在实力并不如人的情况下,才有机会取胜
羽翼尚未丰满的司马,只是凭着请君入瓮这一招,才能彻底打败周满
由于周满的宣战,整个东梁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如今东梁多少遗民,皆是深恨周满占领了他们的故乡,如今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