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鸭子双眼一翻白,昏迷了过去。
……
直至深夜,阿奴已经在深山里找了一间猎人所住废弃依旧的茅屋,又煮了一些腊肉粥凉好,鸭子才悠悠转醒。
“哥哥,哥哥。”鸭子拉着阿奴的手,就好像没事人一般。
“哥哥,我今天遇到了仙人哦,头上闪闪发光的仙人!”小姑娘从床板上跳了起来,转了几个圈,两手摆出怀抱琵琶的模样,模仿古画中的仙女。
“就……就长这样子的!”
她的眼睛睁得圆啾啾的,火光下仿若透明的琥珀。
阿奴差点就没笑出声。
她赶紧抱着阿奴的腰杆,“真的真的,哥哥信我嘛信我嘛!”
“信信信。”阿奴只好哄她。
明月辉才不管阿奴到底信不信,反正她演这么一出戏,目的是达到了,“仙人来到这儿,说咱们过得不好,哥哥有慧根,要点醒哥哥呢!”
阿奴听到这儿,才沉了脸,“哪里去听的劳什子传说,人不大,主意倒大。”
他怀疑是鸭子在市井里看到别的孩子这么过家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来跟他玩。
这过家家一点也不好笑,害他担惊受怕,以为快要失去鸭子。“以后不准学人家过家家,要是你嫌不好玩,哥……”
阿奴想到什么,一下子骤然红了脸蛋,“哥陪你,玩过家家,娶新嫁娘!”
明月辉恍然见到阿奴哥哥那涨红到耳根的俏脸,一下子忍不住笑意,肚子憋得都快疼了。
“笑什么笑,你那些女孩子的劳什子玩意儿,哥还不屑玩呢!”阿奴努力为自己辩解。
“哥哥……”明月辉拉住了阿奴的手,“真的,神仙就这么一点!”
她白嫩的小手手,直接点在了阿奴额头,“就灌进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阿奴哥哥,鸭子会写字了,会写好多好多字了!”明月辉说话带着奶音,冒着泡泡,神色却异常认真。
鸭子才三岁,并没有老师来开蒙。
若是她说其他的,阿奴还会以为她在玩过家家,可她说写字,阿奴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赶紧去外面井口打了一碗水,端到草席旁边:“字,你真会写?”
明月辉点了点头,白白嫩嫩的小肥手伸进碗里,沾了沾水,写了三个大字【沈南风】。
“哥哥的名字!”她得意地摇头晃脑。
阿奴的目光一点点点亮起来,浅碧深灰的异瞳闪着光,好看极了。
她又沾了沾水,在【沈南风】旁边又写了三个字【沈揽月】。
“鸭子的名字!”明月辉神情更加得意了,然后在两个名字下面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永远不分开!”
阿奴一把将明月辉抱在怀里,开心得学爷爷的样子,把她扔起来做天体运动。
他人小,她又变大了,没扔两下就手酸酸的了。
于是阿奴把明月辉抱在怀里,啵唧一下亲在明月辉额头上,开开心心地闭上了眼睛,“鸭子,鸭子,你可是只有福气的小鸭子。”
“是哥哥有福气,仙人说,哥哥以后是有大造化的!”明月辉松了一口气,这下,阿奴该信了她了吧。
……
……
两人又在山上过了两年,阿奴修缮了破旧的茅屋,把两个人的小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每天清晨,他总是起来得很早,打一套拳,练习明月辉教他的武功。
明月辉人太小了,只能传给他心法和一些纸面上的东西,他便按照自己的理解改良了平楚老人的武学。
阿奴天资过人,那些改良过得武学非但没有失去本身的精髓,反而更加适合男子使用,用起来英气勃勃,矫若游龙。
练完武后,他便背上箭囊去打猎。
前几个月他打一些小兔子、小狐狸,明月辉都舍不得吃,还给人家养好了伤,放到屋子里生崽。
后来他武功高了,便打一些更厉害的野兽,样子吓人一点的,明月辉就不会散发那些毫无用处的怜悯心了。
而明月辉则在家里养一些小动物,他们买了猪仔牛崽,又种了一片小小的菜地,小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到了夜幕降下来,明月辉便点上灯,与阿奴一同温习奇门八卦与经纬之学。
猎人留下的茅屋不大,阿奴又怕半夜野兽进来,不能保护好明月辉,遂两人一直睡同一个被窝。
这一年阿奴九岁,鸭子五岁,两人血脉至亲,又相依为命,阿奴从来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阿奴认为,自己答应过爷爷的,是要保护鸭子一辈子的。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也不行。
就算他心中有个大秘密,那个秘密足以颠覆他现在稳定的生活,将如今他在鸭子这里得到的所有依赖与亲情焚烧殆尽。
他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让鸭子知道!
这一天,他睡觉的时候照例啵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