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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五月,天气微微有些闷热,恰如唐苏焦躁不安的心情。

    这日,她起了个大早,忙忙地去找顾沄。

    顾沄见她来,也没多搭理,只自顾自洗漱。唐苏陪着笑,待到顾沄梳妆之际,捧出一盒子香粉来,谄媚道:“师姐师姐,这是新制的香粉,师姐试试!”

    看那精巧盒子,便知这香粉价值不菲。如此献殷勤,自是有求于人。顾沄绾好最后一缕头发,懒懒问道:“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唐苏嘿嘿笑着,道:“师姐言重了,不过是想跟师姐打听点事。”

    顾沄答得轻快:“问。”

    唐苏凑近了些,略将声音压低,问道:“师姐,大师兄他喜欢什么?”

    听她这么问,顾沄倒是一怔。

    眼见得顾沄脸色变了,唐苏忙解释:“师姐别误会,这不是端阳武试就快到了嘛,谁知道我今年抽中的对手竟是大师兄……”

    “你不是今年抽中了大师兄,”顾沄笑了笑,“你是每年都抽中大师兄。”

    这一句话,将唐苏的记忆和心情一齐打乱,表情从茫然呆滞到如梦初醒再到惊愕不解,堪称跌宕起伏。许久,她的神色终是归于黯然,也勉强理出了些头绪。

    年年抽中同一个对手——虽然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要说是巧合也太扯了,必然是有意为之,所以:

    “大师兄果然是针对我啊!”唐苏瑟瑟发抖地吐出一个结论来。

    顾沄看着她,再次确认自己这师妹实打实是个缺心眼。

    年年都抽中沈泓当然是有意为之,理由倒也简单得很,唐苏是破格入门,若真论起资质来,怕是远逊于同门。平日里琴棋书画这些功课凑合着也还过得去。但“武试”岂能蒙混过关?况且拳脚无眼,若是擂台上有什么长短,又如何向唐员外交代?故此,掌门授意,唐苏的对手只能是沈泓。此事本也不好张扬,门派中纵有人看破,却也不曾说破。幸而这丫头还是个没心没肺的,这么多年竟也没察觉蹊跷。这么想来,今年倒是意识到了,也算聪明了些。只是,思路依旧清奇啊……

    顾沄想到此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唐苏一见,只当是顾沄觉得自己没救了,忙拉起她的手哀求:“啊啊啊啊啊啊,师姐!!!我只能靠你了!!!快给我想想办法!!!”

    顾沄抽回手来,道:“武试不过对上十招。你又不是第一次与他交手,往年怎样,今年也怎样啊。”

    “今年不一样啊!!!”唐苏一脸绝望,“我……我今年……诶,就说上次荠菜丸子那事儿吧,他还……”

    顾沄抬手戳她脑门,“我才不管你跟他的闲事。”

    唐苏苦着脸想了想,道:“好嘛,那师姐只告诉我大师兄喜欢吃什么用什么,我好去投其所好,化干戈为玉帛……”

    顾沄将她戳远了些:“那么多师兄妹,为什么偏来问我?”

    “师姐您跟大师兄是一对儿,问您当然最清楚啊。”唐苏不假思索地答出这句话来。

    顾沄眉头一皱,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盯了唐苏好一会儿,而后,眉一展、唇一抿,掐了个造作的兰花指托着腮,笑问:“怎么看出来的?”

    “啊?师姐跟大师兄是青梅竹马,呃,那个,金童玉女,任谁看来都是一对儿啊。”唐苏斟酌了几句,未把话说全。想掌门只得顾沄这么个独生女儿,必是要招个女婿好继承家业的。怎么看沈泓都是那个人选嘛。不过这话可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说的,到底憋在心里为上。

    “哦。”顾沄这一声,百转千回。

    唐苏没来由地有些发悚,她想了想,陪着笑起身,颤颤道:“那个,我还是去问别人好了。”

    “慢着。”顾沄叫住了唐苏,起身凑到她面前,道,“不必问别人。正如你所言,大师兄的事我最清楚。你要投其所好,不必送吃的用的,只在武试之时赢他便是。”

    “诶?”唐苏被这番话吓着了。

    顾沄煞有介事地道:“你不是说他针对你么?依我看,这皆是因你平日里不务正业,疏忽了功课,他身为大师兄,自然不能放着你不管。偏你又是个惯犯,三不五时就要弄出些事故来,才惹他特别留心。所以,奉承讨好不管用,唯有勉力勤学方是上策。而若能在端阳武试上赢他一回,令他知晓你改过向上之心,以后必不会再为难你了。”

    唐苏听罢,醍醐灌顶,一时点头如捣蒜。只是,她点着点着又想到什么来,苦着脸问:“可是师姐啊,我怎么可能赢得了大师兄呢?”

    “呵,帮人帮到底……”顾沄笑了笑,挽起衣袖,慢条斯理地道,“这次武试,考得是《天翀诀》,过得了十招,便算合格。按武试的惯例,前五招是考套路熟练,之后开始变招,测得是实战应对。你若想制胜,第六招时便要先发制人——”

    话到此处,顾沄右手并指,由下而上刺唐苏的咽喉,正是《天翀诀》中的“燕穿云”。唐苏大惊失色,忙侧身闪开。不料顾沄踏前一步,一招“鹰探林”,出肘直袭唐苏胸口。唐苏正犹豫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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