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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能杀我,我却能杀他们,华山跟臭狼不敢冒这个险。我就担心儿媳……”他抬起头道,“杨兄弟,我们走……”

    孙大夫急道:“这么重伤,走哪去?”

    彭小丐道:“要救我儿媳就得找人帮忙。这当口,我也不知道谁会帮忙,谁是叛徒,若是事败,我不想牵连你家。”

    孙大夫也自犹豫,道:“我年纪大了,死不足惜,只是这个孙女……”

    阿珠抬头挺胸道:“我不怕死!”

    孙大夫骂道:“小丫头,真到死时你才知道怕!”又对彭小丐道,“总舵,你听我一言,你这伤三五天不会好,现在出去,遇着谁都难自保。你死了救不了儿媳妇,更没人替他们报仇,你若暴露了行踪,还会牵连我爷孙。忍着,忍一天是一天,好一分就多一分胜算,等你伤势大好,从我这走出去,怎样翻天覆地都行。”

    杨衍听他这话,虽求自保,但句句在理。孙大夫救彭小丐已是冒了奇险,怎好再为了救赵氏母子将他们卷入其中?

    原本彭小丐在江西有不少亲信,不过多数分调各处,远水难救近火,且临川被围,难以将消息传递出去,等他们接到消息已不知几时,找不着彭小丐,群龙无首,难以成功。

    彭小丐望向杨衍,见他一双红眼甚是醒目,容易被人发觉,让孙大夫祖孙传讯更是冒险。至于在抚州的亲信……徐放歌故意让谢玉良出面擒抓叛徒,用意便是让彭小丐更加忌惮,不敢轻信他人。谢玉良跟着彭小丐十年,可算得上亲信,连他都背叛,还有谁可信?

    一念及此,彭小丐不住大声咳嗽,难道自己真要放着儿媳孙子不管?

    “我去投案!”彭小丐道,“让徐放歌放我儿媳孙子走!”

    杨衍骂道:“那群狗杂碎哪会跟你讲信用!”

    彭小丐知道他所言属实,投案顶多只能保住孙子安全,赵氏只怕难逃一死。

    杨衍忽道:“七娘!”他想起那日七娘帮了自己,忙道,“七娘信得过,请她帮忙?”转念一想又道,“可七娘说她不会再来了。”

    阿珠道:“我帮你传讯……”她还没说完,便被孙大夫一把拉住,瞪了一眼。

    彭小丐道:“你们说得没错,我再养养伤,等好些了再作打算。”

    他重新躺回床上,不再说话,孙大夫也带着阿珠离开。

    杨衍沉默半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既不牵连孙家又能保住彭小丐一家的办法。彭小丐伤得太重,抚州现在戒备森严,还有哪里好躲?

    他白天躲在床板下,睡也睡饱了,此时心念纷飞,更难入睡,索性打坐练功,等捱到子时还要发病一次。他本性暴烈,历经劫难后更是攒了满腔怒火怨气,易筋经属佛门武学,讲究心平气和、心无杂念,他学起来进展甚慢,但所幸只在入门,加上他用功勤奋,每日练武花费时间比别人多上许多,是以仍有进展,若非如此,那日他也擒不下徐沐风。

    子时过后,捱过丹毒发作,杨衍见彭小丐一语不发,轻轻唤了声:“总舵?”没听见回应,他于是就地躺着。他睡不沉,又被床板抖动的声音吵醒,黑暗中似乎传来低鸣声,他心中起疑,忽地恍然大悟。

    是总舵……

    他没猜错,那号令江西的一方之霸,此刻竟躲在被窝里头啜泣。为自己死去的儿子、被擒的家人,以及此刻的无能为力啜泣。

    杨衍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这世道不是只对他一人残酷,而是对所有的好人残酷无情。

    又过了一天,传来了新的消息,有人闯入东柳巷庄园想救赵氏,全被杀了。

    彭小丐没说什么。

    第四天、第五天……搜索虽然急,但没人怀疑孙家医馆,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彭小丐的伤势虽然没有全好,但已能起身,连孙大夫都觉惊讶。

    彭小丐试着握刀,挥刀时仍觉疼痛。“我这伤,没个把月不会好,但我等不了这么久。”彭小丐道,“现在能走动,应付普通人还行,要是遇着臭狼或方敬酒,支撑不了多久。”

    “那头臭狼!”杨衍咬牙道,“总有一天要替彭大哥报仇!”

    “用不着你报仇,他也活不了多久。”彭小丐冷冷道。

    杨衍一愣,问道:“怎么说?”

    “徐放歌想对付我,却不想得罪江西百姓,不然他是帮主,叛帮之罪就能杀我,何必请来华山跟彭家帮忙?仇名状是私仇,灭不得满门,何必搞得这般绑手绑脚?不过是让他们动手,徐放歌就不用担杀害彭老丐子孙的恶名。”彭小丐冷笑,“彭家在丐帮势力庞大,但姓彭的直系从没当过一次丐帮帮主,甚至连总舵都只有彭家远亲才能当,那是历任帮主要压住彭家势力。以徐放歌的狡猾,竟然让臭狼当江西总舵,他会没算计?”

    他接着说道:“臭狼接管了江西,肯定闹得民不聊生,等臭狼把不服的势力铲除得差不多,他再出面,随便查几项臭狼的罪名就能把他除掉,简单利落,不费功夫,而且为江西除去一大害,江西百姓还不感恩戴德?他再派自己儿子接任总舵,名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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