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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吗?”那疯老汉不知姓名,山寨里的人都称呼他老疯子。她又说道:“要不,我陪你去?”

    李景风摇头道:“不了,你陪大家热闹吧。”说完就端着饺子往牢房方向走去。白妞见他走得毫无留恋,不禁嘟起嘴来,甚觉失落。

    李景风到了牢房,一开门便是扑面的苍蝇伴着一股恶臭袭来。他虽然日日清理,但老汉已经疯癫,随地便溺。他早习惯这味道,走到老汉身边蹲下,解开他口中束缚,劝道:“老伯,吃些。”

    那疯子只是看着他,两眼发直,过了会,才巍颤颤地张开口,让李景风喂他。

    李景风心下恻然,这山寨中只有他跟自己一样身不由己。他环顾四周,心想再过月余便要过年,到时得把这间牢房好好清理清理,也让老伯过个好年。

    那老汉忽地问他:“今天是冬至吗?”

    他照顾疯汉半个月,这是第一次听他正常说话,李景风大喜,忙问道:“老伯,你好了吗?是啊,今天是冬至,吃饺子!”

    那老汉看着他,目光渐渐迷离,又问:“琪琪呢?她去哪了?”

    李景风不知道他说的是谁,猜测是他的亲人,于是道:“她在房里吃饺子。老伯,你也吃些。”说着又喂了一口给老汉。老汉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十指残缺不全,他似是看痴了,半晌不语。李景风怕他疯病又发,忙问道:“老伯,你叫什么名字?有家人吗?”

    “我……我姓铁,住在陇南……有个外号……叫我……炼铁……炼铁……”他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地疯病发作,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向儿、向儿!……”他口中胡言乱语,双手不住摇晃,又道,“我的手没了,我不会打铁了!别找我,别找我!”说着又张口向自己手指咬去,李景风丢下碗,忙抓住他下巴,将木棍塞回他口中,叹了一口气。

    也许能来到这山寨是他的福气,起码有人照顾。

    那对自己呢?李景风自忖。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山寨里多数是好人,就像一个寻常村庄一样。加上这刀口上舐血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下次谁会死在荒上,那遗下的妻小就只能依靠其他弟兄照顾,这情感远比寻常村庄更加浓厚,可以说这三百多人,就是血浓于水的真兄弟。

    但他也清楚,眼下的平静是因为他们上个月才劫了沙鬼的粮油,这个冬天是安逸了,年后饶刀山寨的人仍要打家劫舍。饶刀把子不屠村民,动刀兵的那些护院若是坚不退让,难免就有一场好杀,那些被洗劫的村民又招谁惹谁,白奉献一年的庄稼收成?

    李景风又叹了口气,把几个掉地上的饺子收拾了,打算找个地方洗净了再吃,刚走到山寨边上储水处的小屋旁,忽听到有人说话,他认得那是白妞的父亲祈威的声音

    “刀把子,你这样不成。”

    “有什么不成?”另一个声音明显是饶刀把子的,“这几年有饿过肚子,有饿死你们吗?”

    “三年、五年,七年,还得多久是个头?你不杀人,这是体恤,你有良心。可你每次打劫,只刮油水不刮地皮,山寨里还是穷,再过十年,咱们还是马贼。这山寨多隐密,能再躲十年?二十年?哪天铁剑银卫找上门来,大伙都要死。”

    “被找着了就搬,打不起还躲不起吗”

    “搬去哪还不是一样?”祈威说道,“轰轰烈烈干他三年,买良田置产业,弟兄们颐养天年!”

    “我这不正安排弟兄们后路?”饶刀把子说道,“积沙成塔,没有干不起来的活。”

    “这哪是后路?这是做梦!”祈威怒道,“刀把子,你讲道义,戚风村的案子还是着落在咱们头上,你图什么跟沙鬼火并?上一次是侥幸,下一次又得看多少弟兄的老婆守寡?”

    李景风躲在屋角,听饶刀把子良久不语,心想:“戚风村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饶刀把子受了冤枉?”

    好一会,饶刀把子才说道:“你若不想听我的,散伙了吧。能走的弟兄走,不能走的弟兄,我养着。”

    “你养不起!”祈威道,“我就怕弟兄们白白牺牲!”

    李景风听祈威的声音渐远,猜他是往大棚的方向去了,自己往屋角的另一边绕去,不着想,恰巧与饶刀把子撞个正着。

    饶刀把子见他站在屋角,忍不住问道:“都听见了?”

    李景风点点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把这些饺子洗了吃。”

    “这么老实,在外边走吃亏啊。”饶刀把子道,“以后听见没听见都说没听见就是了。”

    李景风问:“您跟祈当家说些什么?祈当家……好像不太开心吶。”

    饶刀把子道:“跟我来。”

    李景风见他神色认真,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从山寨的侧门走出,那是李景风没去过的地方,李景风心想:“难不成他要放我走了?”

    饶刀把子带着他绕过一个弯,见着一大片荒地。

    “你说,这里开得了荒吗?”饶刀把子问。

    “开荒?”李景风甚是惊讶,“寨主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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