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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起来,这十几丈距离转眼就要追上。有了光,自然就露了脸,脸都露了,看来是打定主意杀人灭口,解不解释早就无关紧要。朱门殇见他们其中一人钢刀在手,忙从行李掏出火把要点,只是走得慌乱,哪容他慢慢磨蹭,眼看那三人便要追上,朱门殇念头急转,把火把插回行李上。回身低头喊道:“别追了,我不跑了。我有银两,都给你们。”

    那三人以为他胆怯,脸现喜色,喊道:“你别走,好好说话,没你的事!”朱门殇见两人持着火把,提着钢刀的便是其中之一,剩下那人两手空空,不知道用什么兵器,待他们走近,忙佯跪道:“大爷饶命。”

    那提钢刀的见他要跪下,也不打话,对着他肩膀一刀便直劈下来。朱门殇见对方如此歹毒凶残,也自恼怒,此时他上半身前仰,双膝将弯未弯,猛地脚一发力,一蹬欺上前去,左手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一翻,长针在手,戳入歹徒肩贞穴中。那人只觉手臂又痛又麻,钢刀把握不住,顿时松落,朱门殇顺势回身,左肘向后撞向那人胸口。那人叫了一声,向后摔倒,朱门殇左手一抄,顺势夺了他的火把。

    那三人料不到朱门殇忽尔求饶,忽尔暴起反击,且攻势如此凌厉,这一愣之间,朱门殇抢到火把,右手握拳,作势挥向另一名持火把的人肩膀。

    那人反应极快,肩膀后缩,眼看便要避开这拳,突然手腕一阵酸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到似的,火把也脱手落下。原来朱门殇把针夹在指缝中,此时灯火昏暗,不细看怎知他拳中夹着支三尺长针,他表面打肩膀,实际是要趁着对手缩肩之际,刺他曲泽穴。眼看第二支火把摔落在地,朱门殇横扫一脚,将火把远远踢飞,没入芒草堆中,随即转身就跑。

    那人也不含糊,火把虽然被夺,趁着朱门殇转身要逃,立刻飞起一脚踢在朱门殇背心上。朱门殇只觉一股大力撞击,像是被人用大木槌在背心上撞了一下,胸口一闷,憋着一口气向前直奔。

    那三人破口大骂,急忙追上,只是朱门殇快了几步。就这七八尺的距离,朱门殇把火把放在身前,用身体遮着火光,后面便看不清道路,自己却跑得飞快。

    眼看便要摆脱对方,朱门殇心下窃喜,突觉肩膀一阵剧痛,显是中了暗器。他也管不得有毒没毒,只是放足急奔。

    就这样直奔了一刻光景,朱门殇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芒草之中。

    “操他娘,暗器有毒啊。”朱门殇心想,又不知对方是否还有火把,是否会摸黑追上,想要起身再逃,挣扎了一下,只觉全身乏力。他从药囊中摸出针来,在肩上扎了几针,又舌下含了颗百解丹,方才一阵急跑,只怕毒血已散入经脉脏腑,就不知道这毒性厉不厉害,能不能救得性命。

    他胸背剧痛,知道是刚才中了一记穿心腿,只这一脚,他便知对方功夫不差,刚才不与硬碰真是对的,真要动起手,只怕胜算渺茫。只是这身手绝非寻常盗匪,荒郊野外,为何有这样三名好手,那是想不透也懒得去想的事。

    只是对方既然知道他中了暗器,应该也料他走不远,若是真的摸黑追上,此刻自己毫无还手之力,那是必死无疑。他挣扎了会,只是站不起身,又不敢大声咳嗽,甚是难过。

    朱门殇转头再看,只见来处远方有团细微的火光,他倏然一惊,想来对方找回了火把或者弄到了照明物,此刻正要追来。

    此刻想要逃也是困难,朱门殇叹了口气,心想:“难不成我朱门殇今日真要枉死在这。”这大祸当真毫无来由,朱门殇心下不甘,待要筹思脱身之策,只觉脑袋昏沉沉的,难以集中精神。

    忽地,他又听到一阵细微的芒草拨动声。他深感意外,难道此处还有其他人?忙勉力举起火把,四顾照看。那火光不强,隐约中见到不远处的小径前方依稀有条人影,正低头对着芒草,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像是在吃什么似的。

    朱门殇忙高举火把,勉力叫了声:“救命……”此刻他全身乏力,虽是大声喊叫,仍只是一般音量。所幸此时夜静无声,那人似乎转过头来,见有火光,走了过来。

    等那人靠近,朱门殇才在火光下隐约见着那人,只见他衣着褴褛,两眼泛红,嘴里塞满了芒草。

    芒草能吃吗?朱门殇来不及想这问题,只道:“救命……快……”

    那人左右张望了一下,背起朱门殇,一脚把火把踩熄,快步离去。

    那人对此地甚是熟悉,虽在暗夜中,仍是脚步稳健。只是他体力甚是虚弱,走得也慢,朱门殇想催促,却也知困难。又闻到那人身上传出阵阵腐肉般的恶臭,朱门殇是医生,知道这是烂疮腐肉的味道,又回过头去看,只见对方那火光渐渐靠近,甚是着急。

    那人走了一小段后,忽地往小径旁的芒草走入,他拨开芒草,原来此地还藏有一条密径小路,这等隐密,只怕当地人也没几个知道的。

    那人体力甚差,走一阵,喘一下,走一阵,喘一下。那密径甚小,朱门殇被芒草割得满脸是伤,衣服也被钩破,此时也无由叫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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