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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懒,便处罚你。”

    卜龟唯唯诺诺称是。

    然而他再也管不动正见堂的师兄弟了。

    他所分派的劳务,无论多寡,总是做不完全,人数虽然没少,但藏经阁的大殿始终不若以往明亮,砍柴挑水每日都耽误了时辰。也让他挨了不少骂。

    卜龟急了,就会说大家几句,久了说也无用,就骂。

    然而骂也无用,反倒是这段时日下来,已经很久没人找他去踏青、喝茶、闲聊。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被排挤了。

    但他不知道原因。

    只有吕长风偶尔催促几句,那些弟子才会认真干活。

    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他着急地求助明不详,明不详只是劝他放下,建议他与吕长风聊聊。

    但吕长风总是故意避开他。

    一日他暴怒之下,竟殴打了一名师弟。所有人似乎被吓到了,这才开始认真干活。

    他想起了明不详跟他说过关于本月这个人,他觉得懊悔,向那名师弟道歉,那师弟敷衍两句后便躲得远远的。

    那天之后,其他的师兄弟开始认真干活了。

    工作终于能如期完成,卜龟又重新得到堂僧的称赞。

    这方法虽然粗暴,但有用,每当师兄弟偷懒时,只要他咆哮几句,甚至动手打人,剩下的师兄弟便会开始干活,似乎也没有人向堂僧投诉他。

    但吕长风却不干活了。

    他总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卜龟,无论卜龟怎样大吼大叫,他始终不为所动,似乎就是要激卜龟动手打他。

    而吕长风不干的那些活都是由明不详帮忙处理的,这让他对明不详更加过意不去。

    卜龟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拳挥向吕长风。

    吕长风却似等待许久一般,轻巧地避过,抓住卜龟手臂一扭,疼得卜龟唉唉惨叫。

    他听到所有的师兄弟都在拍手叫好。

    他觉得极度羞辱,就好像孩童时被别人的父母驱赶远离自己的孩子一般屈辱。像是被其他孩子丢石头一般屈辱。

    除了明不详着急着劝吕长风放手。

    只有明不详是他的朋友,这个最初也是最后的朋友。

    “是我害了你。”明不详说道,在他房间里,拿了一瓶跌打药膏给他。

    “跟你没关系。”卜龟道:“他们讨厌我。”

    “他们以为你偷了他们的钱。”明不详指着他脚上的新鞋子道:“他们以为这双鞋子是你用偷来的钱买的,我听到他们这样说。”

    卜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们逐渐疏离他的原因。

    “我有跟他们解释过,但他们不信。”

    “那怎么办?”卜龟问。

    明不详道:“我明天就去找觉见住持来作证,还你清白,这样他们就会相信你了。”

    “有用吗?”卜龟问。

    “你把领头弟子的身份让给吕师兄。”明不详道:“吕师兄会原谅你的,吕师兄原谅你,其他师兄弟就会原谅你。”

    原谅?明不详走后,卜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只有这一次,他不相信明不详,因为他骂过他们,打过他们。

    只要有吕长风在,他就无法取回大家的信任,因为大家都喜欢吕长风,他英挺、高大,武功好,教养好。又能见义勇为。

    跟他比起来,自己就只是一个驼子。

    这段日子他终于走到屋外,屋外的天地很大,但是太重,重得他直不起身来。他好像又缩回了那间小黑屋,那间窄小的房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练着铁板桥,拚着能让驼背多直一分。

    他终于明白了,他一直嫉妒着吕长风。

    他从抽屉里取出了龙爪手的密笈,放入怀中,趁着夜色走了出去。

    他知道吕长风的房间在哪,他不是贼,但他能让吕长风当贼。窃取藏经阁密笈,那是重罪,只要自己明天一早说藏经阁经书遭窃,所有正见堂的僧居都会被搜索,吕长风就人赃并获了。

    他还能说吕长风就是偷钱的贼,有了明不详的证词,证明自己这双鞋子不是用偷来的钱买的,吕长风就是最可能的小偷。

    然后他与“朋友们”才能“误会冰释”。

    这才是自己能重新取得“朋友们”信任的方法。

    他蹑手蹑脚,避开巡逻的更僧,来到了吕长风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房门,那是一间两室房,吕长风住在右边那间房,他轻轻推了一下门把,该死,门锁住了。

    他绕到后头去,见窗户开着,便从窗户爬了进去。

    他没有爬窗的经验,当他以为自己能钻过去时,他背上的驼峰撞到了窗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他大惊失色,还来不急缩回去,吕长风已经被惊醒,看到窗外的人影,大喊道:“有贼,有贼!”

    他一喊完,冲向前去,卜龟想要退出窗外,驼峰却被卡住,一时动弹不得,被吕长风抓住领子。吕长风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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