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将房门反锁,一头栽到床上。
她住的是双人间,室友刚才联系上她,现在在洗澡。
姜栀一动不动瘫痪着,直到电话铃快结束,才不情不愿接起。
“楚兄,干嘛呢?”
电话里,楚宜的声音非常尖锐:“你现在在哪?”
她一边说,眼睛紧紧盯着手机一刻不离,牙齿紧咬着下唇。
手机屏幕上是微信聊天界面。
时珩:【路上小心。】
时珩:【到房间了和我说声。】
姜栀皱了皱眉:“在酒店啊。”
“你见到时珩了?”
“呃......”姜栀感到疑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话筒那头沉默了两秒,再说话时声音放缓了些:
“没啥,我随便问问,刚才突然发现你和我爱豆住的好像是同一家酒店。”
姜栀松了松肩胛骨:“我今天酒喝多了,很累......”
楚宜打断她:“那你见没见着我爱豆?”
姜栀瞥一眼床头柜上的巧克力,不知该怎么答。
说她躺过时珩的沙发,进了时珩的房间,吃了时珩的巧克力,还摸过时珩的腹肌?
手感怎么样来着......
“姜栀!”
“噢噢,你等......”
正说着话,手机突然黑屏,没电关机了。
姜栀这手机已经用了两年多,性能依旧优良,就是电池好像不太行了。
楚宜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
她竟然挂我电话?
再播过去已是关机。
与此同时,时珩又发来一条消息:
【到了吗?】
她这几天发给时珩的消息时珩都没回,刚才看到时珩主动来消息,楚宜欣喜若狂,可看到文字的一瞬间心情又跌入谷底。
时珩为什么这么关心姜栀?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而姜栀这边,却一点不心急。
她以为楚宜知道自己手机电池不好,于是慢悠悠插上电,手机开机慢,她又起床倒了杯热水,然后跪坐在沙发椅上望着窗外流淌不息的杨江发呆。
她这儿楼层低窗户小,景致很一般。
姜栀抬起头,斜斜地望上去,惊讶地发现从她这个角度似乎能看到顶层最靠外房间里隐隐透出的柔黄色灯光。
是不是时珩的房间?
这么晚了,他在做什么呢?
时珩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杯里是颜色纯净的红葡萄酒。他定定站在卧室的窗边,望着窗外磅礴而秀丽的夜景。
最后啜饮一口,时珩将酒杯放到圆桌上,同时拿起桌上的手机。
对方刚巧回复。
姜栀:【我已经到了,你在做什么?】
时珩:【在喝葡萄酒,看着刚才和你一起看的风景】
他这句话只是陈述事实,而收到消息的人却不这么想。
对方许久未回,时珩莫名有些懊恼。
他说的话是不是太无聊了,让人看了根本没有回复的欲望?
时珩记得姜栀似乎挺喜欢那个巧克力的。
【巧克力我这里还有,你喜欢的话我再送几盒给你。】
其实他只剩一盒,还被林游预定,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想起小姑娘呕吐时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又问了句:
【现在有舒服点吗?】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喝完也别一个人乱跑。】
时珩平素待人便热心温和,可今天说的这些话,的的确确超出了他对待普通人的好意。
他对自己的行为也不迷惑,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姜栀很漂亮,在时珩见过的姑娘里算是顶尖的,但像她这么漂亮的也不少。
姜栀是一名出色的舞者,在舞台上令人瞩目,但还待磨练,比她更优秀的也不少。
姜栀非常可爱,可爱的人时珩也遇上了很多,但她的可爱独一无二。
或许是在黑暗的校庆舞台上看向他的那双倔强的眼睛,让时珩从那时起便认定她与众不同。
今天是周中,楚宜住在宿舍。
夜深了,舍友们已经入睡,而她的床帐里仍透着微光,经久不息。
手里方寸大小的手机快被她捏变形了。
她一行一行读着时珩发来的文字。
她只回了一句,而时珩断断续续发了近十句,并且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从时珩主动把联系方式给姜栀的那一刻起,她便感觉到她疯狂迷恋的偶像对她这位闺蜜很不一般。
而现在,简直太不一般了。
在时珩回国前,除了楚宜主动向姜栀科普的,姜栀根本不认识时珩,也表现出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
而她整整喜欢了他八年,从初中一次欧洲旅行观看了一场他的演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