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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雷躲了,他承认他怂,在哈尔滨驻演的日子,破天荒的没有了那个熟悉成习惯的身影。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比之更胜的是翻天覆地而来的失落,对于环境的不认同感和漂泊无依的寂寞。

    而这个时候,他又会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讲真,他一个二十郎当岁正当年的大男生,对于江湾这样一个存在,他不可能当真视若无睹,他也曾在深夜里暗自后悔,然后痛骂自己简直懦夫。

    上一段无疾而终甚至可以说是悲惨收场的感情,依然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梦醒时分,当初那些或者快乐,或者痛苦的回忆,相互交融,编织催化,盘桓在他的脑海中,啃噬腐化他重新燃起对爱情抱以信任与憧憬的那份心情。

    然而让他走出这些的却极为容易,江湾消失了。

    或者说,她不再来了。

    在回到北京的一个星期里,张云雷没有见到那个身影。

    又一个月,她始终没有来。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他才发现,原来再一次的绝望来的会这么快。

    他终于失去了她。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在江湾消失的第一周后,张云雷其实已经开始后悔,三年的沉默陪伴,三年的不言不语,原来竟已不觉间深入到了这样的境地,对于他的一切,她似乎都了如指掌,而对于江湾,他知道的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名字,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好似溺死在沙滩上的海鱼,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她一贯的位置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再或者空空如也,张云雷站在台上的气焰也变得略显低迷,不知情的还当他是稳重了,他也从未曾和谁说过这些。他的想念,最终只能留给这一片漆黑的长夜,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慢慢长夜里,有多少寂寞不甘,钻心挠肺,他自吞苦果。

    365个日子,365天没滋没味的数着过,繁重的课业和工作替他缓解了大部分无趣的时光,这一年,他在怀念的寂寞里飞速的成长。

    再次回到哈尔滨,他染回了黑色头发,戴的是那对她送的耳钉,他在台上唱着深情的歌,他第一次,在这丈寸红台之上,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他的思念与爱恋,他借此向一年前彷徨等候的姑娘做出忏悔,假如她有一天能看到今天的录像,或许她会重新回到那个他所熟悉的位置,或者更加靠近。

    但姑娘始终毫无音讯。

    笑傲江湖的录制使他倍感紧张,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的另一个起点,录制的过程虽有颠簸却也顺利收场,半个月后,张云雷这个名字,将会被更加广大的群众所知晓。在此之前,他仍需谦默静待。

    演出一切照旧,南京虽属于南方,可总有热爱这门艺术的观众,然而真正的奇迹却并不止呼于此。

    驻演南京的第三天,张云雷晚间场返场下台,临出园子前,负责收场的员工小跑着到他跟前扔给他一个小小的盒子,“不知道谁放在台子上的,上面写着给你的!”

    不长不短两句话,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他心头激起了汹涌的暗潮。

    这种熟悉的作案手法和盒子上他辨认过无数遍的笔迹,都在昭示着一个答案为肯定的结果。

    ‘她回来了!’

    被狂炙的喜悦填满了整个世界的张云雷顾不上同行的师兄弟,迈开步子就追到了前台,然而空无一人。

    但是他笃定,她回来了。

    手里攥着的东西硌的手心一阵刺痛,他差点忘了要打开这个盒子。

    当盒子里的东西赫然映入眼帘,张云雷不禁捂住脸,发出了低声痴痴的笑。

    仅有一只耳钉固定其中,而这只耳钉,正是三年前他不慎丢失在台上的那一只,难怪他后来再找,无论如何也找不见。

    张云雷摘出那只孤独的耳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好,现在他大概知道应该去哪里找这个不省心的姑娘了。

    秦淮岸的夏夜,脚步声急促。

    张云雷顺着岸边一路找来,果然如他所料,在河岸外的一座长椅上找到了那个失落了一年的背影。他走上前去,犹豫不决的站在她的身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说对不起,他不该缩头缩脑的逃避面对,说好久不见,他其实很想念她。

    幸好还未等张云雷开口,长椅上的姑娘就已经觉察到了她的所在。

    “好久不见!”她开口,却一动不动,嗓音一如既往清润甜美。

    张云雷无措的挠了挠头,绕过长椅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旁,后背倚着椅背,双手交握在一起拇指不停的打着转。

    “咳!其实...”他咳嗽了一声,以此来遮掩他满心的焦虑。

    江湾目视着平缓的水面,月色破碎在波光里的碎片,轻轻出声打断了他。

    “要不要和我约会!”她说。

    张云雷侧过头望着她略带着浅笑的侧脸,发现原来她真的没有丝毫玩笑和戏谑的意思。

    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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