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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濂现在明白怎么一回事,大概她的记性不受控制,乱七八糟,才会想到给他过生日。

    通话结束,莫濂吩咐司机,不去机场。

    又告知秘书,改签航班。

    秘书接到消息,以为中间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莫总,怎么了

    莫濂离开前,我跟奚嘉吃顿饭。

    秘书盯着手机,好半晌反应不过来。老板的事,她不便多问,立即把航班改签到晚上。

    莫濂看着窗外,今天难得,晴空万里。

    奚嘉从家里出来,直奔西饼屋。她问莫濂,中午有几个同学过去

    莫濂配合她他们都有课,就我跟你。谢谢你还记得我生日。

    奚嘉谁让咱们是朋友。那我就订一个小点的蛋糕,够我们俩吃就行。

    十点钟,奚嘉的闹铃响过一次,当时她正在西饼屋扫码支付,把闹铃直接划上去,后来也忘了看。

    莫濂比奚嘉提前到餐厅,餐厅清场,他一人坐在偌大的就餐区。

    今天不是他生日,他生日还有半个多月。

    他很多年不过生日,小时候的场景,留下了阴影。

    有一年,他生日,母亲精心准备了一桌菜,一遍遍催着父亲早点回来。但那晚,父亲未归。

    母亲打电话给父亲,后来关机。

    那桌菜,被掀翻,没一盘幸免。蛋糕也掉在地上,奶油糊在了一起,小汽车的样子,彻底毁掉。

    他没忍住,哭了起来。

    母亲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那晚,生日没过成,他回屋委屈到半夜。

    那时,他不明白,父亲忙到怎么连家都不回,连他生日都不回来。后来,长大一些,他才知道。

    父亲外面有人。

    一个比母亲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这些年,母亲在外人看来,过得挺不错。冷暖,只有她自知。

    而他,成了母亲发泄的垃圾桶,踹过来,踢过去。

    在父亲那里,母亲早没了自尊,可她还是守着那份满目苍夷的婚姻,从没想过离婚。

    而他,是母亲婚姻的筹码。

    她算准,父亲在外面再胡来,有爷爷奶奶在那,他也不敢轻易再离婚。

    终于等父亲年龄大了,玩够了,收了心,她的日子才得以片刻安宁。

    母亲以为她终于盼到曙光,没想到,父亲始终防着她,父亲在外有多少投资,她压根就不知道。

    前些天,母亲说,她想离婚,已经让律师在拟定离婚协议,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他没搭理,也跟他无关。

    在莫家,要说对他还有几分真心的,那就是爷爷奶奶。但爷爷奶奶的爱,基本都给了莫予深。

    今年春节,爷爷奶奶给了他一个红包,说哪天结婚长大,就不给了。

    他不缺钱,却收下。

    奶奶用了长大那个字眼,或许,只有他们才把他当成孩子。他的父母从来没有过,哪怕是他小时候。

    除夕那天夜里他失眠,一遍遍问自己,除了钱,他到底还剩什么不自觉又想起姜沁那句话,你小时候明明很善良。

    “你这么早就到啦,抱歉,让你久等了。”

    莫濂的思绪被奚嘉打断。他转头,“我上午没事,家离这边也近。”他瞥到奚嘉手里拎的蛋糕。

    是个小赛车,和多年前的那个蛋糕,差不多。

    “你还记着”

    奚嘉“你不是说过,汽车蛋糕,成了你的心魔今天给你驱魔。”

    莫濂很难得笑了,这笑很淡很淡。他不知道她的记忆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也没多问。

    他们点的餐还没好,奚嘉跟莫濂闲聊。“你还继续读博吗”

    莫濂“已经开始创业。”

    “不错。”奚嘉说了说自己的规划“我连硕士都不一定读,本科毕业就打算职业赛马。等退役,再去读研。”

    莫濂附和着她“这样挺好。运动员本来对年龄的要求就高。你现在处在黄金阶段。”

    奚嘉“你也别光顾着忙工作,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得付出行动去追。”

    莫濂脸上的表情凝结片刻,他敷衍“都过去了。”

    像他这样的人,还是不结婚了,免得以后孩子知道他的身世,觉得有这样的父亲很没面子,不连累孩子了。

    奚嘉想跟莫濂说点愉快的话题,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她明明感觉跟莫濂挺熟悉,却忘了怎么个熟悉法。

    奚嘉揉揉太阳穴,“可能昨晚没睡好,脑供血不足,一下想不起来以前那些事。”

    莫濂“就只记得给我过生日”

    奚嘉点头。这时,十二点。她的闹铃又一次响起,提醒她看备忘录。正好跟莫濂的聊天陷入了尴尬的气氛,她就打开手机。

    看完备忘录,整个人都不太好。

    奚嘉抬眸,“今天不是你生日。”

    莫濂“提前两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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