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拆迁在欧美也是极为头疼的头号难题。
工程公司外包拆迁业务就是外包风险也是迫于无奈的下策做生意的哪个愿意多花钱。
接下这单生意的是湎泷有名的地头蛇曹子豪。
二十年前曹子豪还是混迹于各个地下赌场的“烂赌仔”把自家房子输光了再把父母亲房子也抵押上去输得精光后逃到澳门后来不知怎么跟着某赌场大佬赚了笔钱便衣锦还乡做起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拆迁脏活儿。
曹子豪自称“死过一次的人”具有赌徒胆大敢搏、心狠手辣的风格又在赌场大佬后面学会察言观色广交官场中人这些年拆迁生意越做越大几乎承揽了市区近一半的业务。有阵子他甚至想把触手伸到港口被屠家狠狠敲打一通后主动退出。
此次高架工程主要走城区外围而银秋滩一带数几百年都是荒地因此涉及到的拆迁量并不大。双方签订合同时曹子豪还嘀咕说几十个亿的大项目拆迁户数才搞这点也太没油水了。
谁知就是这点小生意给曹子豪带来大麻烦。
拆迁队由北向南、由外到里依次“动员”的时候在牛湖厝潭头坑碰到了钉子户:
有个名叫郑阿华的八十二岁孤寡老人无论怎么做工作、开什么价格坚决不搬说自己在潭头坑住惯了换地方就得死。
拆迁公司称这种不开窍的为“死钉”——倘若价钱问题都好商量就怕一无子女养老送终;二没有商量余地的情况。
曹子豪干了二十年拆迁靠的可不只是蛮干而是层出不穷、让人抓不住把柄的灰色手段。
他混在拆迁队里到郑阿华的破屋子里仔仔细细打量个遍又屋前屋后转悠了两个小时居然想出瞒天过海的诡计:
到安置地点按一比一原样复制郑阿华的破屋子和周遭建筑趁着月黑风高之夜拿迷药将他弄晕了偷运过去再将家俱、物品等悉数搬过去这样等他醒过来身边每样东西都熟悉出门转转也象那么回事儿;至于邻居都搬走了呗当然看不到人。
即便发现哪儿不一样也会怀疑自己老眼昏花话说回来八十二岁的老人能跑多远?
计划实施顺利。
第二天郑阿华醒来后在偷装的摄像机镜头下有些懵然地东摸摸西望望似乎觉得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他并没有如监视人员所担心的出门查看就始终在屋里走会儿坐下歇息;再走会儿再坐下歇息转到中午时分仍由潭头坑村委会工作人员上门送饭笑嘻嘻说下午可能下雨大爷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乱跑有事按铃。
郑阿华“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然后坐到桌前慢腾腾吃饭吃完后洗脸又回到床上午休。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这一觉郑阿华再也没有醒来!果真如他再三强调的换地方就得死!
闻此噩耗曹子豪惊呆了实在想不明白哪个环节有问题郑阿华又为何蹊跷离世?
不用镇正府、村委会多说曹子豪自掏腰包为郑阿华做尸检在多方共同见证下医院方面解剖并检查结果证明并非人为致死也不是突发疾病郑阿华在很宁静的状态下自然死亡!
“没我们的事儿就好接下来公司出面帮郑阿华买块风水好的墓地厚葬厚葬!”
曹子豪爽气地拍着胸脯道。
但麻烦很快接踵而至首先拆迁公司来了两位气宇轩昂的律师出示律师函要求尸体暂时冰冻不准下葬。
其次区**分局接到报警封锁了牛湖厝潭头坑和安置地两处现场。
再次参与夜里搬迁的、监视的拆迁人员全部被拘留分头录口供
曹子豪赶紧找市局内部人士打听这才明白捅了马蜂窝:
郑阿华是湎泷第一大姓郑家硕果仅存的“阿”字辈长辈二十年多前也就是曹子豪逃亡澳门时郑阿华曾任过郑氏家族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