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星两腿发软, 走路都扶得着墙, 锦林看他跌跌撞撞又不想被人发现异状的样子,下意识就要上前扶他, 却在碰到他胳膊的那一刻被他抱住,就像抱着根拐杖似的。
“你别管我,”虽然这么说, 盛安星却收紧了胳膊,身子与她贴得更紧, 几乎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他说一句就要喘几声,锦林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麻了, 仿佛融化在了他的呼吸里, “别管我快走开”
“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先忍一忍。”锦林拍了拍盛安星的背。
尽管这是在没有人注意的昏暗的角落, 盛安星的眼睛也能被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眸子很亮,虹膜上覆着一层光泽,那里面仿佛包含了千万种情绪,他刻意压制却又几欲喷薄。
锦林甚至从中看出了一些隐晦的乞求,至于在乞求什么,她心里莫名有些了解却又强行让自己的思绪从中转移。
锦林转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继续道“你的身体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所以先去医务室吧, 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不去医务室。”盛安星说,坚持联系私人医生,“去休息室,打电话给我家里的医生不去医务室。”
锦林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要是去了医务室被校医或者在那里的学生泄露了自己中了春药的事情,他很可能会变成猎奇的谈资,而他又是如此在乎自己名誉的人。
“好,去休息室。”锦林从善如流。
谢煜将盛安星从她身上拉开,架起他的胳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盛安星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嘴里喃喃地唤着锦林的名字。
“闭嘴,快走,”谢煜的脸简直冷得像冰块,说话时声音也在往外喷着寒气,正好应和着十二月末的天气,“还是你想留在这里给人围观”
盛安星不吭声了,安静地看着锦林。
锦林装作没有注意到他那粘稠又迷蒙的眼神,问道“你家医生电话是多少我给他们打电话。”
“在我手机里,手机在裤子口袋”盛安星说,朝她转了转身子,似乎是在示意她过来拿。
口袋的位置当然靠着臀部,锦林的视线无可避免地扫过他的两腿之间,即使她只是无意地一瞥,盛安星却反复被触摸到了一般,身体的反应瞬间更加明显了,他的喉咙间挤出了沉沉的闷哼。
锦林吓了一跳,身体顿时僵直,虽然与他的距离根本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他这样露骨的反应仿佛真的在对她做什么。
“对不起。”盛安星又哼了一声。
谢煜先一步将他口袋里的手机抽了出来,扔给锦林“快打电话。”
锦林接过手机,总算从冻住的状态恢复,她问了盛安星私人医生的名字,盛安星告诉她的时候连自己的手机解锁密码也一并说了。
锦林打了电话,三人一并向大厅外走去,路途中有人注意到他们,锦林便说盛安星喝醉了需要休息,并找准角度挡在他身前,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然而就在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锦林忽然感到了背后的风声,她回过头,看到陆肖铭正在飞快地接近他的样子带着极大的怒火,面容都十分狰狞,却在看到锦林回望自己时强行压制火气,他似乎要扯出点笑容,以至于表情越发扭曲。
“你们要去哪里”陆肖铭问,“舞会才到一半。”
新年舞会异性单独溜出去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陆肖铭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老手一瞬间危机感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他拦在锦林身前,没有彻底失态已经是极大的忍耐。
锦林不耐烦应付他,便要绕过,说话也言简意赅“有急事。”
陆肖铭的视线总算是落到了她以外的地方看到了盛安星,他身上的汗更多了,衬衣几乎半湿,潮湿的头发贴着耳朵,脸颊浮着红晕。
盛安星身上那些温文尔雅与淡定的存在几乎消失殆尽,发红的眼睛只顾着盯着锦林的背影,整个神态都是充满攻击性的,唯有一点仅剩的理智在克制着自己的举止。
陆肖铭大脑成了空白,一把抓过锦林的胳膊,就想将她往身后拽。
“你想干什么”他狠狠瞪着盛安星,“给我离锦林远点”陆肖铭捏紧拳头,看上去下一刻就会扑过去把对方一顿暴揍。
锦林只觉得后脑勺突突地疼,她挡在两人之间,蹙着眉,语气充满了警告“你不要闹事,他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看医生。”
“身体不舒服”陆肖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是发出了一声嗤笑,“我看他就是装的,这小子心眼多着呢。”说完又想把她拽走,“离他远点,别被他骗走了。”
那副理所当然毫无同理心的样子忽然让锦林想起了那个梦,梦里陆肖铭是给他们下了迷药的罪魁祸首。
锦林只是稍微想了一下,看着陆肖铭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也出现了类似的行为,对自己告白不成,便给盛安星下药陷害他和另一个无辜的女生呢
或许是锦林的表情太过警惕,陆肖铭噎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