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大概是个傻白甜,根本看不懂姜凉蝉的拒绝,自来熟的道:“兄台,谢了啊。”
姜凉蝉:……
好在这位仁兄十分健谈,看姜凉蝉一副对这里不是很熟悉的模样,主动问道:“看您有点眼生,是第一次来?”
姜凉蝉回头看看,还没见到龟爪子引着人来,不知道为何要那么久。
一个人干等着也确实无聊,有这么一个话多的人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免得她孤单单坐在这里,紧张到有点肚子疼。
姜凉蝉脑子一转,狡猾道:“我乃京外人士,初次入京城,没见过这么繁华的所在。风土人情,处处不懂,兄弟如果不嫌弃,给我指点一二?”
这位仁兄立刻给她秃噜了一箩筐京城的风土人情,门户八卦。
姜凉蝉认真听着,表情保持严肃克制,心里早就嗷嗷翻天了。
这人我知道!下场可惨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话本里面竟然没写!
姜凉蝉听得起劲,冷不防旁边站过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
“公子见谅,画扇来迟。”
姜凉蝉立刻转头看她。
不愧是男主看中的人,哪怕身份低微,衣着不华丽,妆容都淡淡的,但只这么简单一站,就仙气飘飘的。
眉目如画,眼睛一汪春水,里面似乎含着无数哀愁,楚楚可怜,果真是个让人一见就心生怜惜的小美人。
画扇被她盯的有点心慌,忍着惊惧没有后退一步。
昨天沈放来找她,已经告诉了她,今日开始,可能这个客官会来找她的麻烦,让她小心行事,如果这人确实闹得厉害,就派人去找沈放,他会帮她。
虽然沈放没有明说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是画扇也明白,这个人身份应当是尊贵的,不似寻常人,她肯定是惹不起的。
而且,别人也许一眼看她穿男装,就被糊弄过去了,以为是个格外俊秀的小公子。
但是画扇身在青楼,看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了,昨儿个多看了几眼,就看明白了,这位公子,其实是个小姐。
一个女扮男装的娇蛮绝色大小姐,而且沈放恐怕跟她接触还很多,才能那么及时的知道她心情不虞,提醒自己注意。
不知道怎的,画扇心里有点不舒服。
姜凉蝉打量完了人,问:“你就是画扇?”
昨儿这位大小姐打人,不就是因为被说自己跟她相像吗?一转头就不认识了,还是觉得自己这种地位,不配她记着?
画扇心里那股不舒服更浓了,敛了敛神色,依然低眉顺眼的柔声道:“是。”
姜凉蝉没注意到她神色的快速变化,一门心思的还想着怎么挽救剧情。
按照话本的剧情,她现在应该开始找茬了。
找茬是不可能找茬的,这辈子都不敢找茬了。
话本里面,姜凉蝉这一次来青楼,是直接把她高声辱骂了一通,除了那张脸没骂,别的都骂了一个遍,直把画扇骂得脸色臊红。
画扇最要面子,被青楼的姑娘小子们,还有看她美貌,有点倾慕的客官们都看了一场大笑话,当场崩溃,哭成泪人,从此就把姜凉蝉记恨上了。
再之后姜凉蝉来找茬,画扇干脆不扮柔弱了,把姜凉蝉也气个够呛,直接出手,把她发卖了出去。
姜凉蝉把之前的剧情一想,总结了一下中心思想。
既然画扇最看重脸面,那挽救剧情,肯定就得从这开始。
唯一问题是,不按照剧情走的话,这青楼到底什么流程,她也不懂啊。
姜凉蝉脑子里灵光一闪,忙说道:“听说你很会弹琵琶,先弹一曲来听听吧。”
这画扇是珲春楼里当新的花魁培养的胚子,花魁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都看到了,几乎每桌陪坐的姑娘都在弹琵琶,想来是这珲春楼里面人人都会的基础功,画扇既然被描写的那样优秀,只可能精通,不可能不会。
女孩子都爱听好话,等到画扇弹完了,她再随便吹捧一下,让她里子面子都有了。
青楼姑娘每天都有开盘的业绩量的,每桌客人走的时候,要在盘子底下留钱,一天结束之后算一算,如果盘子钱少,可能就要挨骂。
她多留点银子,帮她把今天的盘子开得漂漂亮亮的,这仇就不容易结下了吧?
这个对策应该安全,是个送分题。
哎呀,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没料到,她这句话刚落下,画扇竟然难堪的咬了咬唇,身子顿住,没动。
隔壁雅座上,背对着姜凉蝉的一个年轻客人,也微不可查的侧了头,往这看了一眼。
姜凉蝉在画扇沉默的间隙里,已经隐约明白了什么。
然而还不待她反应,同桌的仁兄已经心直口快的说出来了:“既然这位公子点了,你就赶紧弹啊,还等什么?”
这位仁兄倒不是占便宜蹭人家点的姑娘,刚才他坐下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