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了,一脸茫然。
茫然片刻,抬手摸了摸脸。
他是没有许鹤宁长得好,可谁还规定要长得好看才能当人兄长的事?
不过他茫然片刻后,带着醉意打量许鹤宁,越看是越觉得许鹤宁长得不像他们许家人,眉眼没有丁点像他爹的。
不过,许鹤宁像足了他娘。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一个模子刻的,他要有许母那样美人娘亲,估计也能长得好吧。
皇宫内难得夜里还有着喧闹声,离席的明昭帝走了许远,还能听到太和殿里他那帮臣子的笑声。
他脚步匆忙,身边只跟着个廖公公,熟悉的穿过一片正盛放的玉簪。
皇帝喝了不少酒,带着些许醉意,而夜风中送来的玉簪花香让他想起旧忆,那里头有比酒更醉人的女子。
“都安排好了吗?不会叫人发现?”
皇帝在回忆中,突然脚步一顿,转头去问廖公公。
廖公公忙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放心,肯定不会起疑的。”
明昭帝再度抬脚,脚步比方才更快了,直到一处宫殿出现在眼前,他再度停下来。
“陛下?”廖公公疑惑喊了他一声。
人就在前头了,走过来耽搁了些时间,要是再耽搁,说话的时间就更少了。
“朕……怕吓着她。”杀伐果断的帝王此时居然是‘近乡情怯’,踌躇不敢上前了。
他跟她解释,她会听吗?
他当年遇到急事不辞而别。
廖公公何曾见过帝王为一个女子露出过这种怯懦的神色,心里大呼惊奇之余,大着胆推了帝王一下:“陛下,错过这次机会,就不知是何时才能见着人。”
被人推了下,明昭帝回神,双眸一沉,再没有犹豫快步买入那坐宫殿。
里头被请进来的妇人正紧张。
宴会好好的,怎么云老妇人突然头晕目眩,她见儿媳妇担心,就让她跟着去看看情况。没过多久,一个宫人说是儿媳妇来找她过去,她听着心急,以为是云老夫人那头不好,结果被带到这样一个空无一人的宫殿。
她想喊,又不敢喊,想起儿媳妇说她小时候在宫里遇到的事,甚至是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握手里。
如果真有人算计什么,她即便不能反抗,总能一死破局。
许母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她是肃远侯的母亲,只要死在宫中,不管是有什么算计都不能不利于她儿子!
就在许母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时,关紧的殿门被人推开,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那是男人才有的脚步,她惊得忙转身,手里的簪子也被她紧紧捏着。
而这一转身,她恍惚是花了眼,耳边还响起那已经在她记忆里久远到快消散的声音。
“——盈儿。”
明昭帝在妇人回身那一刻,仿佛又回到青年时。
他初遇的那个女子,五官柔美,可眉宇间是对抗着不公命运的坚强,让他在喧闹的人群里一眼就发现她。
那时她正被一群市井混混围着,她退无可退,路人都漠然看着她落入绝境,很快就要受到欺凌。可她在那群歹人中连眼泪都没有一滴,有的只是和此刻一般的决绝。
后来他救下她,才知道她手里握着把小刀,如果他不救,可能她就此香消玉损了吧。
许母听到熟悉的称呼,心重重跳了一下,大脑在这个时候是空白一片的。
明昭帝已经快步走向她,是一种急切带着凌乱的步伐,在离她只要三步的又停下,垂眸去看她宽大的袖子:“盈儿把手里的利器先丢了,莫伤到自己。”
他一眼就知道她藏了东西,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把小刀藏在袖子里。
还处于茫然状态的许母在不知不觉中就松开手,金簪落地,回音荡响在大殿里。明昭帝再也忍不住,上前去把人拥到怀里。
许母在这个已经不熟悉的怀里闭眼,眼眶就湿润了。
是他?
那个负心的人。
他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明昭帝拥着这个柔顺的女子,亦是激动不能自控,眼眶滚烫。
他的盈儿还是和以前一样。
下刻,他却猛地就被推开,在没有防备中连退了好几步。许母也退了几步,在模糊的泪眼中,声音决绝:“我不知你是何人,我是肃远侯的母亲,你该让我离开。”
还陷在重逢喜悦中的明昭帝仿佛就被人迎头颇了盆冰水,将他一颗火热的心,都浇得凉透了。
此际,远在大殿里的许鹤宁又被太子逼着喝了两杯,让他不爽到了极点,在心里怒骂:狗太子明明不能喝,还频频敬酒,手里的肯定不是酒!跟他那个不讨喜的皇帝爹一个德行,心思深沉得很!
一对狗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昭帝:你也是老子的儿子!
许母:你生的是狗儿子,我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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