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归西了。
人在世间,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过得好。
许鹤宁沉默片刻,手背突然一暖,是云卿卿的手从桌底下探过来,紧紧握着他。
他眼里便有了笑意。
许母突然在这时站起来,边往里走边和丫鬟说:“这人上了年纪啊,怎么说两句话就牙酸。”说着,睨了小两口一眼,眼里都是打趣。
云卿卿被婆母见到小动作,面皮滚烫,许鹤宁哈哈哈地笑,牵起她站起来:“娘,改明儿儿子给你找个能看牙的郎中。”
“臭小子,快走!”
屋里传来许母的斥骂,许鹤宁拉着云卿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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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许鹤宁真正的出身在京城传了个遍,连云老太爷那里都得知了。
云大老爷黑着一张脸,跟父亲说:“那个臭小子,又在闹什么幺娥子?”
“他想要赚钱养你闺女呢。”老人掀了掀眼皮子,面上没什么表情。
就是把云家也算在里头,一句臭小子没骂错。
他怎么就给自己孙女弄来个那么会算计的夫君?一堆小聪明,这些心思放到朝堂上,他至于在兵马司里受排挤吗?
简直太让人恨了。
而消息不但在京城里乱飞,还长了翅膀一样,传到皇帝耳中。
“西北许家?庶出?许鹤宁砸自己本家人的场子?!”
明昭帝语气一沉,表情微妙。
廖公公偷偷觑他神色,小声道:“对,估摸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他还怪有本事,首富给他送银子,他居然还要砸人场子。”皇帝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
“可能肃远侯看不上人家的银子?”
“他可不是个会跟银子作对的人,不然千方百计算计一场出海,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捞银子。”
那臭小子以为真能瞒过他,不过是他不想收拾他罢了。
就当是当初召他回京,让他把家产都上缴到国库的补偿吧,上次的账本上都是人姑娘的嫁妆,都成了个吃软饭的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朝,许鹤宁想着今日回有热闹,就换了朝服进宫去。
事情发酵一夜,早朝初始就有御史出来参他一本。
大概就是他殴打百姓,即便是兄长,也是知法犯法。
“——肃远侯身为兵马司副指挥使,不懂克制,不懂律例,未曾奉公守法,实在是给我朝官员蒙羞。肃远侯既然招安于朝廷,就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该还是一派土匪霸王的做派!臣恳请陛下惩罚,否则往后官员都仗权欺人,那我朝还有什么律法可言!”
御史吐沫横飞,许鹤宁听得想打瞌睡。
还以为骂他会有新意,结果就是扣个大帽子。
坐在高处的明昭帝眯着眼扫过打哈欠的许鹤宁,再看一眼正怒视许鹤宁的言官,一拍打腿道:“爱卿所言甚是,肃远侯当街打那个姓许的影响极不好,是该当罚。锦衣卫指挥使——”
皇帝拉长了声音,众人听得心头一跳,这真是要拿肃远侯开刀了吗?
先前肃远侯被冠杀人的罪名进了大理寺,结果在里头住了三天,就被放回府了。
大理寺也没有一个说法,到现在那个黄安的案子就成了悬案似的,大理寺寺卿对此更是只字不提,大家私下都觉得是皇帝饶了许鹤宁一回。
那现在……是不忍了?!
那御史闻言,心头也是一阵狂喜,唯独许鹤宁,懒懒挑着双桃花眼看龙椅上的皇帝。
反正他是不怕,顶多再让他在府里关几天。
他就是仗着皇帝要用他,不会动他,不然也不会到这早朝上来。
锦衣卫指挥使出列,皇帝这才接着说道:“这官员的风气是要好好整整,你顺道查查,还有那些官员有不检点的行为,有变坏官声的行为,朕一块儿办了。”
锦衣卫是什么人,那就是皇帝的耳朵眼睛和狗腿子,还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皇帝一个眼神就知道要怎么办的存在,更别说说了那么一长串。
“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拱手,“微臣这前些日子恰好听闻了何大人宠妾灭妻,家里的事情,交给了一个贵妾打理。”
刚才参许鹤宁的何御史脸色一白,连忙跪倒。
众位大臣倒吸一口气,刚才要看许鹤宁笑话的,纷纷都低下头,生怕这个锦衣卫煞神把自家的老底也给掀了。
明昭帝嗤笑一声:“自身不端,哪来的脸当御史?”
许鹤宁看热闹不嫌事大,此时出列道:“陛下,宠妾灭妻,臣以为该打他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皇帝不能随便打御史,如今找到由头,还不给个杀威棒,好好让这些吃饱没事做的沽名钓誉之徒颜色看看。
明昭帝瞪了眼,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敢吭声的大臣也是这么想的,还准备等着看皇帝一并把肃远侯也给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