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妃也她突然来的一句吓得脚都软了,险些要栽倒到地上。许鹤宁更是眉心一跳,一手死死握住内侍还横在自己身前的拂尘,仿佛下刻就要冲破这根本没有威胁力度的阻拦。
云卿卿此时道:“臣妇是大胆,先利用霍妃娘娘的心善哄骗她带臣妇来面圣,又越过三司到御前述冤,臣妇罪该万死!可那是臣妇的夫君,一再蒙受冤屈,臣妇就是大胆也要做!还请陛下过目侯府的账目!我夫君清清白白,在京城所用的每笔银子都有痕迹,皆是出自陛下恩赐,不该受冤枉!”
明昭帝都听笑了,冷声道:“云氏,你身为阁老孙女,难道你真认为几本账目就能洗清嫌疑?账目可以就只有你手上的几本,也可以暗中还有几本!谁知道还有哪些藏着的账和银子!”
“臣妇知道这并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可这却是我夫君的清白,臣妇冒死也要递到御前,起码臣妇问心无愧!”
“你这还要挟朕了不成?朕不接你这账本,是不是就是听任他人一面之词,昏聩无能的昏君了?!”
明昭帝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是在震怒边缘。
霍妃被吓得都跪下了,后头的许鹤宁在这刻反倒极为平静,甚至松开手,退回原来该站的位置上。
他的娇气包,胆儿真大。
许鹤宁垂眸,眼眶有股难忍的湿热。
云卿卿被再三呵斥,依旧不退缩,还把早准备的好的账本用双手举在头顶。
一个小女娃子,居然敢一再挑衅他身为帝王的威严,明昭帝都在磨牙了。
云家这个女娃娃,性子怎么和后头那个臭小子一样,完全都是无赖的做派!
“陛下,有急报!”
一名锦衣卫求见,明昭帝把怒意一压,让人前来。
来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对大殿跪着的两人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帝王跟前,先告了声罪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放肆!”
明昭帝宛如暴怒的狮子,一把就将手里捻着的串珠摔了出去。这个逆子,还有没有把他这父皇放在眼里,以为能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吗?!
锦衣卫指挥使半弯着腰,对比皇帝,面上几乎是没有表情。
“许鹤宁,你滚出来,滚回你侯府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允许踏出府门一步!”
皇帝扭头,朝后头厉声。
云卿卿听到熟悉的名字,顾不上什么殿前失仪,抬头就看到青年男子步步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她眼巴巴望着他,不明白上一刻还准备处置她的皇帝,这刻突然就放人了。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许鹤宁会从后头出来,但皇帝的意思,是不是就此放过了?!
云卿卿茫然,可心里又是止不住的激动。
许鹤宁望着她略苍白的脸,眼里都是柔情。他先跪倒在御前谢恩,然后去扶起她,就要带她离开。
明昭帝在两人后头怒道:“账本放下!”
廖公公忙上前,去和云卿卿取了账本,递到御前,许鹤宁这才拉着自家的小妻子往外走。
至于被利用一把的霍妃,也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
“云卿卿!你好得很!”
大殿外,霍妃恨得牙痒痒。许鹤宁对她的态度皱眉,往前跨了一步,保护的姿态十足。
云卿卿拽了他袖子一下,朝霍妃露出个歉意的笑:“娘娘,是臣妇有错在先,但臣妇先前献的策,依旧管用。而且臣妇在陛下跟前说得明白,陛下是明君,定然不会迁怒娘娘,还往娘娘把握好机会。”
霍妃要被她的能言善辩气得仰到,可眼下再气被人利用,也只能是走云卿卿说的那一步。
真是快要把她怄吐血了!
很快,许鹤宁就和云卿卿走到宫门口,她坐着来皇宫的马车就停住此处,霍二居然也还等在此处。
霍二见到许鹤宁的时候,震惊之余是高兴:“哥,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云卿卿已经把自己怎么进宫的事情说来,许鹤宁见他的傻样,头一回没嫌弃,抬手拍拍他肩膀:“你跟我回侯府,我请你喝酒。”
他现在回去,估计真要被霍老爷打死。
霍二却不明所以,激动得眼眶微红,一口就答应了。
待上了马车,云卿卿靠着他,才算有了点真实感,双手紧紧攥着他袖子问:“为什么陛下就把你放你了?是相信你了吗?”
她递账本,是有要挟天子之意。皇帝不想落个欺负妇孺的名声,总得派人去府里搜查,也会让公证的办,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现在想想,背后都是冷汗。
许鹤宁低头见她受惊后的样子,把她的手攥到掌心里说:“应该是信了八成,锦衣卫多半是找到陈鱼被陷害杀人的事。”
他让陆儿柒儿算着时间把大皇子陷害的证据交太子手上,太子也被牵连,当然会愿意去办这事。何况太子也被连累在海运一事,此时就是跟大皇子拼红眼,能狠咬一口就不会放。
只要杀人一事是不实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