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差的所有人,每餐份例也不得让人代领。制好领饭的牌子,一人一牌发下去,再让奶兄辛苦几天,在饭点前半个时辰和后半时辰都派人守住各个门口,不允许府里下人在这点进出侯府。”
她懒得和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者呵斥威逼,聪明的,就自己来,坦白从宽。
到了傍晚,管事们都惶惶着云卿卿是不是又要传唤,结果迟迟没等来,都略放心,总算在饭点上准时吃了顿饱饭。却不知道,这顿饱饭就让他们在日后回味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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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告假五天,他本职上事务不多,堆积起来的中午处理完了。哪知才想要趁机会回家去,又被明昭帝给传召到宫里,莫名其妙陪着皇帝和云老太爷在宫里用了顿饭,再看了半下午两人下棋。
要不是皇帝一直和颜悦色的,他都以为是在故意折磨他,报复他在那日在金銮殿上状告皇子。
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他第一时间向陈鱼打听府里情况。
陈鱼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他嫂子嘛。
“嫂子今儿胃口不错,早上吃了一大碗馄饨呢,中午两碗米!哦,好像府里管事有什么错漏,嫂嫂似乎在给他们脸色看,折腾他们白跑了两回,就没说个所以然。”
许鹤宁听得想一脚踹过去,他是问这些吗?
他说:“她没有过问我?”
陈鱼怔了下,细细回想来报的各项事宜,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就没有这项。
老实人陈鱼点头:“没有。”
许鹤宁心里那个郁闷,翻身上马就直奔侯府。
走到半路,突然见到个卖鲤鱼的老翁,木桶里有红的白的,很有活力还时不时蹦出水面。模样看着还挺可爱。
他勒停马,想到明昭帝在乾清宫里就养了一缸子锦鲤,虽然这老头卖的相貌上不及皇帝那的好看,但也能给她在家里喂着解解闷吧。
他勒着缰绳,走到木桶前:“给我拿红的那两尾。”
老翁高高兴兴要找草绳给串起来给他,让他给制止了,叫陈鱼到边上卖木桶的买个捅装着,准备抱回去。
谁知又杀出个拦路的。他手下的千户急匆匆跑来,说是大理寺那里刚才来人,已经查到当日刺杀的主使,让他有空过去一趟。
许鹤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游得欢畅的鱼,把他往陈鱼怀里一塞,叮嘱道:“给你嫂子送去,说我忙完会回屋用饭。”
她不喊自己,他就自己回去!
两人是夫妻,他回屋吃个饭不也正常吗?
陈鱼低头看了眼那鱼,若有所思点点头,目送那一人一马在夕阳下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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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特意吩咐送过来的?”
云卿卿见到送到跟前的两条鱼,一脸意外。
陈鱼抱着木桶,把许鹤宁的话复述给她听:“是的,侯爷吩咐我给夫人送来,然后还交代了一声说忙完会回来用饭。”
在水里畅游的鱼跃了一下,水珠正好溅在云卿卿手背上。
她用指尖揩去那抹湿意,喊来翠芽接过。在陈鱼走后,在廊下又站了片刻,指指那鱼说:“送去厨房,一尾糖醋,一尾清蒸。等侯爷的回来的再送过来。”
翠芽应好,笑吟吟说:“原来侯爷喜欢吃鲤鱼。”
云卿卿经此一提,发现自己的失责了,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还得他巴巴把东西送到跟前。她就又加一句,郑重地嘱咐道:“让厨子做细致些。”
天色渐暗,许鹤宁神色冷然从大理寺出来。
皇帝下令彻查,大理寺忙了个人翻马仰,两日内就追查出结果来了。
只是这个结果让险些要笑出声。
——他先前得罪的船帮要报复他。
他娘的,那些人在水里都玩不过他,还能到陆地上来撒野?到天子脚下来撒野?!
许鹤宁心里明白这就是有人故意引导的结局,不是太子就是大皇子,如今两人都想事情过去,随便给个交代糊弄皇帝和他,好彻底平息。
孬种!
许鹤宁恨得牙痒痒,知道此事也不能再翻供,皇帝已经第二回给到他和云卿卿赏赐,面子是给他做全了。可不代表他心里就能痛快。
他磨了磨后牙槽,嗤笑一声。
那也别怪他后头再给他们来点厉害的。
许鹤宁带着脾气回到侯府,首先把陈鱼喊到书房:“给我们还留在浙江的人送信,让他们暗中放出消息,说七月十五前有人带船出海,可以加盟。”
“大当家?!”陈鱼一惊,“不是说不再走海上了?”
“是不走,只是放消息。让他们记住都有谁来交银子,名单记下来。”
“可是要出发的时候怎么办?”
“峡壁湾那里倭寇估计会偷偷摸摸占回去,浙江水司肯定还想立功,让领船的人在入夜后改道从那经过……记得叫他们从一开始就易容,在进湾前离开。”
陈鱼听得一凛。
引到倭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