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脸上霎时有了笑意。
“卿卿来了,快进屋。”
许母亲亲热热去握住小姑娘的手。
云卿卿是第二回见婆母,被握了手,腼腆笑笑,屈膝问好。
许鹤宁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被母亲丢在了外头。
里头小丫鬟已经准备好蒲团,许母温婉,却也是爽利的性子,笑吟吟先到椅子里坐下了。
云卿卿哪里不明白意思,站在蒲团前等到许鹤宁若有所思的来到身边,才随他跪下敬茶,羞赧地改口喊娘。
许母大大应一声,把准备好的红封和一个妆匣放到她手上:“这儿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委屈都跟娘说。”
妆匣刷着朱漆,朱漆在光线折射下有些暗沉,能看出有些年头。匣子放到手上沉甸甸,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云卿卿闻言忙回神,恭敬地回道:“媳妇初来,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还望娘多包涵。”
许鹤宁在边上听着,拿余光瞥她一眼。
现在嘴儿倒甜,刚才不是还在喊老夫人。
高门大宅里出来的姑娘,变脸的功夫修行得不错。
他虽长飘在江海上,但没少听浙江那些富商和官老爷们家里那些阴私事,印象里,那些夫人小姐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好手。
许母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听出她的拘束,笑着亲自把人扶起来,拍着她手说:“不怕卿卿笑话,宁哥儿就是半路捡的富贵,这家里内外其实都乱着。得知他有幸娶你,我这颗心才算是踏实,总算有个人能打理这个家。往后你只管立好府里的规矩,我啊就只等着享你的清福。”
云卿卿诧异,她刚嫁过来,听这个意思就要她掌家了?她犹豫着怎么回话,侧头去看许鹤宁。
许鹤宁站在两个女人身边,正有种插不上被排挤的错觉,见到她询问的眼神,那种被忽略的郁闷诡异散去。
他思索了片刻,见到母亲笑盈盈望过来,母亲闪动的眸光里还杂着警告的冷意。
他神色一顿,当即道:“娘身体不好,你就多操心。”
果然,他话落就发现母亲眼里的冷意褪去,笑容再慈祥不过。
许鹤宁满头雾水。
他究竟做什么了,从进门开始似乎就不被亲娘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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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了其他人家,今日家里还会有认亲,偏许鹤宁就携着母亲到京城,其他一概亲人也没见他提过,今天的场面免不得显得冷冷清清。
云卿卿倒觉得这样很好,省去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得绕个好几天才能分清楚。不过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传言许鹤宁丧父,可敬茶后也没听见母子俩提起任何有关她公爹的消息。
许母留下两人用早饭,云卿卿是个爱吃的,一眼看出桌上的吃食是在迁就她。
南方和北方的口味不一样,早饭用的自然不一样。
她看见许母和许鹤宁跟前都放着小馄饨,而离她近的都是虾饺小笼包一类的,十分分明。
她看着心中一动。这些肯定都是她婆母心细,特意吩咐的,默默把这份心意记下。
许母连日操心儿子的婚事,精神又差了不少,吃了几颗小馄饨便让小夫妻俩继续用,她进屋里喝药。
云卿卿连忙放下筷子,想要跟进去,许鹤宁看了眼她碗里才咬了一口的包子,站起身说:“你继续吃,我们许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我进去看看。”本就娇贵,别一会再饿得跟他要吃的,别人还以为新婚第一日他们母子就苛待她。
她被那么一说,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
什么他们许家,好端端地,她又变成外人了?
云卿卿抿唇沉默片刻,索性抓起筷子继续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好好跟他谈谈两人的以后。
许鹤宁在她继续动筷子中去到内间,里面的小丫鬟已经伺候过许母喝药,屋里飘着淡淡的苦涩味。
“娘,我给你请太医来看看。”他上前,许母却挥退小丫鬟,神色颇严肃地问,“昨儿为什么没有圆房?”
人家姑娘嫁过来,他这是嫌弃还是故意给她难堪,想要磨人的脾气?
许鹤宁在娘亲兴师问罪的架势里,明白今早不被待见的理由了。
他脸色几变,想到房里事传到娘亲耳中,眯了眼避而不答反问:“谁跟您说的。”
云卿卿在吃了三个小笼包后漱口,准备进屋去看看情况。
婆母体贴,她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想就撞到正出来的许鹤宁。
两人在门口相遇,都各自愣了下。下刻,许鹤宁却是挑了嘴角笑:“夫人,我们回去吧,娘要歇一会。”
云卿卿要探头往里看,他大掌伸了过来,直接就贴她腰后,微微一用力就将她半推半拥地带出了汀澜院。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紧贴着,夏衣又单薄,她感觉自己背后跟被火灼了般在发烫。身后还跟着丫鬟婆子,被他这样亲密带着走,如锋芒在背,让她想要避开他的手。
然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