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笑道“却也没什么信物,我给他写个笺子吧。”
沈韶光正琢磨“报警短信”,却听得有人敲门。
贼首示意沈韶光说话,沈韶光扬声道“今日打烊早,我们拜牛郎织女乞巧呢。客人改日再来吧。”
外面脚步声远去。
守在门口两个贼人走回来,却突然听得“砰”一声,门竟然被撞开了。
两个侍从和林少尹站在门口。
沈韶光笑得发苦,就三个人不知道林少尹和他侍从们战斗力怎么样。
贼首笑一下“正好,省得小娘子传书了。”
林晏缓缓走进来,“你们想要什么”
“只求少尹写道手令,让我人混进大牢探望一下故人。”如今犯事儿道士们由刑部、大理寺与京兆会审,人犯便关在京兆府牢房中,并未移送他处。
“少尹放心,我们只说两句话,可以让你人跟着。”
林晏看着贼首,点头“可。”
贼首没想到这位绯袍高官这么好说话,不免有些愕然。
“还有吗”林晏淡淡得问。
“剩下自然就是求少尹行个方便,让我等出城。”贼首保证,“我等出了城,自然放了小娘子。”
林晏看沈韶光,沈韶光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哀哀婉婉地叫道“晏郎我怕”
林晏虽知她是做戏,心却仍似被人攥了一下。
深深地看她一眼,林晏叹口儿女情长气,有些无奈地道“你们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再说,你们这样,”林晏看看那个头上有伤,“能出得了城”
贼首皱一下眉,其实,他本想把受伤同伴暂时留在城里躲避,当然若能带走更好。
“这样,我换下她来。明日正好休沐,你们随我车驾出城就是。”林晏道。
贼首这回是着实被惊住了,两个侍从都看一眼主人,便是沈韶光也愣了一下,于三看一眼林晏,抿抿嘴,握紧手里砍刀,阿圆却在全神贯注盯着那条勒着自家小娘子胳膊。
林晏微皱眉,带着点上位者不耐烦,“如何”
贼首觉得这里面有诈,但这个诱惑又着实太大,若林少尹在手,那可谋划就太多了
这情景容不得细想,贼首咬咬牙,咽口唾沫,“好你把佩剑解下”
林晏今日穿官服,佩着与其官阶相匹官剑官员佩剑是仪制,好些连刃都不曾开过。林晏解下剑,随意地扔在脚下,慢慢往贼人这边走“你们放了她吧。”
贼首推开沈韶光,由鹰鼻贼人压着她往这边走,贼首全神贯注地用长剑指向林晏,另一个贼子警戒众人。
却哪知,林沈二人交错时,沈韶光一个踉跄扑在林晏怀里,哭哭啼啼地喊“晏郎”
林晏温香软玉在怀,手里却多了一个东西,约两寸长,半寸宽,薄而锋利。
那鹰鼻拿剑指着沈韶光“快走”
林晏看那鹰鼻一眼。鹰鼻虽是亡命之徒,但也惧他威仪,把剑往后撤了一点,林晏柔声道“去吧。”
沈韶光点点头,走向于三。
于三一把拉过她藏在身后,贼首剑也放在了林晏颈间。
林晏视那剑如无物一般,跪坐了下去。
那贼首见他如此,松一口气,于武人来说,坐姿是最无害姿态。
案上有本来备下让沈韶光写信纸笔,林晏直接拿过来用。
不过十几个字,顷刻便成,林晏拈起纸角,侧头看贼首,“拿着这个,跟着我侍从刘常去牢里,莫要多说话。”
贼首喜形于色,低下身子来取字纸,那笑容却定格在了脸上,颈间鲜血喷洒在桌案上、字纸上和林晏身上。
突生此变,一直在侧警戒鹰鼻贼人大惊,举剑来刺林晏。林晏侧身滚开,把手中沾满血刀片掷向鹰鼻,顺手抽出靴筒里匕首。
两个侍从早已仗剑上前,加入战团。
于三和阿圆等则护着沈韶光往外退。
外面车夫回府里叫来救兵也已来到。原来林晏晚归,坐车从沈记门前过,见这样下小雨天气,沈记屋里燃着灯,关着门她成天嫌热,竟然没趁机透透风凉快一下
又因为心头萦绕着谶语案事,林晏心里不安,便下车去敲门,听她说什么拜牛女乞巧,便知道出事了,她恨不得把牛郎“打得哭耶喊娘”呢,岂会拜他们
坊内守夜巡视武侯坊丁也赶了过来,不过是因为下雨巡得没那么勤,竟然就出了事看到京兆令牌,坊丁们噤若寒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晏拿帕子拭拭匕首上血,撩开帘子出来,先看一眼被于三等拥簇沈韶光,便回头与几个侍从交代事情,侍从们把两个活捉押上车,另有人去抬贼人尸体,有人去斥戒交代坊丁们。
林晏走过来,屋檐下风灯撒下昏黄光,但还是能看出她面色有些苍白,鬓发也散了,肩膀那么瘦削,腰身不盈一握,在这秋夜风雨中,显得很是可怜。
林晏强忍着把她拥入怀里冲动,那么明媚甚至有些小霸道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