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了,庞图接了魏子廉的银两,因此果然去住了店,并没有露宿街头。
天黑下来,庞图行路一半,便在城中的店里住了下来。
他走入店中,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庞图管舍人要了一间房舍,又要了两道菜,一会子给他送到房舍中。
舍人见他出手阔气,点头哈腰的说“您放心,放心,老敝人这就去吩咐。”
庞图点点头,转身准备上台阶,去房舍中歇息。
想他一直以来身份尊贵,平日里在军中也无需自己腿着赶路,明日必然要去买一匹好马才是。
庞图精疲力尽,只想赶紧休息,便顺着楼梯往上走,正在这时,一个店舍人捧着吃食大步往楼上去,正好越过庞图。
“嘭”一声,不知怎么的,那舍人似乎被庞图撞了一下,手中的菜饭突然翻了出去
“豁朗”
正巧这时候有人从楼下往上走,就在庞图与舍人身后,那菜饭直接扣了来人一身,一点子也没有浪费。
嬴子云看着你自己袖袍上的菜饭,“滴滴答答”的汤汁顺着袖子往下流,淌的到处都是,额角忍不住跳动了两下,低声说“这就是你的办法”
小孔明站在一边,因着位置合理,所以幸免于难。
小孔明笑了笑,这的确是他的法子,其实都是他安排好的。
小孔明知道庞图的脚程,今日会到此处下店,于是早就安排好了,这店中的舍人已经被他收买。
庞图根本没有碰到舍人,但是舍人却一副被撞的模样,说“哎呦您撞我做什么饭食都撒了,还撒了这位一身”
庞图站在台阶上,一脸茫然,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看着嬴子云一身的饭菜,难不成是自己撞的
舍人不给庞图反应的机会,说“您可看到了,是这位撞得我,不关我的事儿呀,若是赔衣裳,您一定叫他赔。”
庞图身上有钱,甚是不屑的说“不过一件衣裳,你说多少银钱,我赔便是了。”
小孔明等的就是他这一句,便立刻理直气壮的说“你可知道我爹爹这衣裳多少银钱口气倒是不少。”
爹爹
小孔明揪着嬴子云的袖袍,藏在他身后,虽是个少年模样,但与嬴子云这年龄差,真的不到父子的阶段。
嬴子云不由头疼的很,看来小孔明找到机会便会恶整自己。
庞图冷笑一声,说“多少银钱你直说好了,这一块金子够”
够不够
庞图的话还未说完,小孔明已经举起手来,五指一晃,说“五百万钱”
“什么五百万钱”
庞图吃了一惊,说“你怎么不去明抢”
小孔明说“反正今日你必须还钱,钱款两讫你便离开,若是不行,我可要扭送你。”
庞图糟心的厉害,怎么又是还钱自己是不是和钱犯冲
庞图有盘缠,但是到底没那么多盘缠,谁知道一件衣服五百万钱
而且庞图觉得,这衣服肯定不值五百万钱,必是他们消遣于自己。
小孔明叉着腰,一副地主的模样,说“既然你还不了钱,就要跟我回去,给我做个粗使”
他说着摆了摆手,嬴子云可是带了兵的,只不过大家都乔装改扮,办成了仆役。
几个仆役上前,很快扭送了庞图。
庞图一个文人,也没什么太多的本事儿,被几个仆役,还是亲兵假扮的仆役扭送,根本挣扎不开,恨不能双脚离地的就被拖走了。
庞图被扔上辎车,辎车一路咕噜噜的前行,也不让他下车,气的庞图大喊“放我下来,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千万勿要惹恼了我”
庞图大喊着,却也没有办法,这么快的车速,若是跳车,非死即伤,实在不划算。
天色越来越黑,眼看着路都看不清楚了,但这环境莫名熟悉。
而且越来越熟悉,熟悉的无以复加。
果不其然,前面突然开阔,已经来到野外,连片的火光燃烧着天际,天边竖起无数营帐,连绵起伏。
赫然是魏满的屯兵军营
马车咕噜噜的冲向军营,直接进入营门,根本没停,也不需要检查。
庞图一看这场面,登时肠子都青了,显然是圈套
“咕噜”一声,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庞图再也安耐不住,暴躁的掀开车帘,说“原你们是故意的”
他说着,直接从车上跳下来,都没用脚蹬子,但因着跳得太猛,脾性太爆,脚一崴,差点直接栽在地上。
幸而这时候有人突然托了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才没让庞图直接面朝下扣在地上。
庞图抬头一看,忍不住大喝一声,说“是你”
来人一身魏营谋士官服,长身而立,虽是文臣,但身材高大,姿态持重,可谓是器宇轩昂,淡淡的说“庞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元皓
庞图吃惊了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说“你们都是一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