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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忠肝义胆之人,冲动血性之人,各自都有各自的有点长处,庞先生无需自弃自轻。”

    庞图有些吃惊的看向林让。

    林让正巧给他全部包扎好,说“每日换药,尽量不要沾水。”

    庞图点头答应下来。

    林让收拾好了药箱,淡淡的说“庞先生若没有什么事儿,可以走了。”

    庞图便站起身来,说“小人先回帐了。”

    林让却摇头说“不是回帐,是离开。”

    他这一句话,何止是庞图,连魏满都吃了一惊。

    林让又是交钱赎人,又是给庞图挡刀的,不都是为了将庞图收归麾下么

    如今却叫庞图离开。

    庞图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面容,吃惊纳罕的说“刺史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魏营了你们不不留我”

    林让淡淡的说“我们救庞先生,纯粹是因着敬重庞先生的忠肝义胆,爱惜庞先生的才华横溢,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想要趁火打劫什么。”

    庞图越听,心中越是感动,尤其与陈继的作为对比起来,林让与魏满瞬间变成了神仙。

    林让继续说“因此是去是留,庞先生自己做主。”

    庞图一时间没有说话,营帐中静悄悄的,林让与魏满的目光都注视在庞图身上。

    陈继已经放弃了庞图,想要借刀杀人,处死庞图,而身为仇敌的林让与魏满,却出钱赎了庞图回来,不止如此,林让还差点因为他受伤

    这两面几乎没有对比性。

    庞图该何去何从,似乎毫无悬念。

    只是庞图感动之余,心底里到底有些绝望,已经被泼了十足的冷水,庞图有些心灰意冷,如果可以,他不打算再留在官场,或许去隐居,或许去做商贾,或许碌碌无为平平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怎么样都好。

    庞图思虑了片刻,拱起手来,深深作揖,说“多谢魏公,多谢刺史救命之人,庞图无以为报,那庞图便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魏满吃了一惊,看向林让,立刻给他打眼色,你这是顽脱了罢

    按理来说,庞图感激之余,应该留下来出谋划策,帮助他们对抗陈继,把陈继与燕州的老底儿全都交代出来才是。

    怎么

    怎么就这样走了实在太不按套路办事儿了罢

    果然,魏满心想,庞图就是个白眼儿狼。

    “且慢。”

    庞图刚要走出营帐,林让立刻开口了。

    庞图打起帐帘子的手慢慢放下来,转过头去,说“怎么刺史大人一言九鼎,难道说出来的话,还能反悔不成”

    林让笑眯眯的,擒起了温文尔雅的微笑,说“怎么会是反悔呢我堂堂鲁州刺史,说出去的话,倘或收回来,那实在太过难堪了不是么”

    庞图疑惑的说“那这是”

    林让保持着“瘆人”的微笑,说“庞先生的确可以走了,但是您可能忘了一点子,那就是向马匪交的赎款,庞先生是不是应该先还给我们,然后再行离开”

    庞图一愣,赎款

    林让举起纤细修长的手掌,晃了晃,说“五百万钱,说起来这数目还不老小,我们魏公虽十分有钱,但从不乱花钱,十足的持家有道。”

    魏满“”突然被表扬,但听林让的口气,怎么怪怪的

    林让笑眯眯的说“庞先生是不是应该还完钱再走欠了债扬长而去,对庞先生的名声也不好,免得传出去被人耻笑不是。”

    庞图被噎住了,脸色涨红起来,自己如今都被主公遗弃了,身无长物,哪里还有钱财

    庞图拱起手来,冷声说“不瞒刺史大人,小人如今身无长物,只剩下喝西北风的本事儿,也不知该怎么还刺史大人这笔钱财。”

    林让说“你不知道,本刺史知道。”

    庞图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不是小人不知天高地厚,只是这谋臣的活计,小人是再也不想做了,刺史大人若是想小人改投魏营,为魏公出谋划策,怕是要打了水漂儿。”

    不是庞图多么忠心陈继,而是庞图心灰意冷,已经没有了斗志,如何还能辅佐什么人

    魏满见庞图不识抬举,脸色不甚好看。

    林让却不见生气,温温吞吞的说“庞先生多虑了,这除了脑力劳动之外,体力劳动也是可以还钱的。”

    “体力劳动”

    庞图奇怪的看着林让,魏满心头一突,总觉得林让的目光有些阴险,难不成林让真的对庞图“心怀不轨”

    就听林让说“打今儿个起,庞先生便在魏营之中做仆役,倒一碗水,给你一枚五铢。庞先生您想想看,如此一来,你只需要倒五百万碗水,便可以还清债务,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处啊。”

    庞图“”

    魏满“”

    魏满本以为林让对庞图的颜色有什么不轨之心,这么一听,什么不轨,完全是消遣庞图

    说起来,魏满突然觉得这庞图还有些可怜儿。

    庞图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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