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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让冷漠的整理着衣衫, 曹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你这种做法可是恩将仇报, 吕布是你要救的, 如今不感激我也就算了, 还推我?”

    张让淡然的看了一眼曹操,纠正说:“不是恩将仇报, 你我本就有书契在先,让开条件, 曹校尉完成,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卸磨杀驴。”

    “驴?!”

    曹操恨不能大喊一声, 瞪着眼睛说:“你说谁是驴?”

    张让没说话,不过抬头看着曹操。

    曹操被张让看的差点气吐血, 压了压自己的胸口, 感觉自己再和这个阉人相处下去,必定气到短命!

    张让淡淡的看了一眼曹操,就收回了目光, 起身走到柜子后面。

    张奉听墙根儿听得是满脸通红,不过吕布却不为所动,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而且他失血过多, 脸色本就苍白, 也看不出什么。

    张让和张奉两个人,小心的扶着吕布回到榻上。

    张让帮他躺下来,然后给吕布盖上锦被, 动作一直十分温柔仔细。

    曹操插手站在一边儿,冷笑了一声,心说,对我就是卸磨杀驴,恩将仇报,对待吕布就小心翼翼,恨不能怕碰坏了吕布的头发丝儿?

    自己还是将张让和陈留王救出雒阳的恩人呢,虽说到底是别有用心,互利互惠,但怎么说经过这些事情,关系应该亲厚一些。

    哪知还不如见了两三面的吕布呢。

    曹操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为何自己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像生吃了一个酸檕梅一样,十分倒牙。

    更倒胃口。

    曹操眼看着吕布躺在自己榻上,就说:“鸠占鹊巢,我今夜要歇在何处?”

    他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张让,说:“不如……你我同榻,睡在你舍中?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么?”

    曹操故意说得暧昧其次,不清不楚,果然吕布听到他的说辞,便看了一眼张让。

    不过张让坦然的厉害,完全没有半点子做过“亏心事”的样子。

    也的确如此,因为张让虽误以为他和曹操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但你情我愿,也没有半丝强迫,并非什么亏心事,无需避讳什么。

    张让脑海中就没有“尴尬”这个感情,因此并不觉得如何。

    张让淡淡的说:“不可。”

    “为何?”

    曹操听张让拒绝自己,当即就冷笑一声,说:“为何不可?”

    张让说:“这里是曹校尉的屋舍,万一你出去被陈留太守看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曹操这么一想也对,就对张让说:“这样说来,你也不能走。”

    张让点点头,看向张奉,说:“奉儿也不能走,方才陈留太守以为舍中只有曹校尉与让二人,若此时多出第三个人,甚至第四个人,恐怕惹祸上身,因此今晚……谁也不能走。”

    这下子便尴尬了……

    好端端一个屋舍,只有一张榻,却要歇下四个人,而且还是四个成年男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曹操看了一眼吕布,十分嫌弃的说:“让他睡席子上,这是我的房舍,我睡榻上。”

    张让没看曹操,就对张奉说:“奉儿你与吕都尉睡在榻上,半夜也好照顾吕都尉,若有发热迹象,立刻唤我起来。”

    张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曹操,果然……

    主公的脸色黑的可以,不过虽然阴沉,但没有出言反驳。

    于是张奉稍微迟疑的说:“是,奉儿知道了。”

    曹操虽很不满张让令吕布睡在榻上,不过张让本人似乎要和自己一起睡席子,这么一想,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又有点平衡,不是那么气愤难当了。

    曹操走到席子上,自己卧下来,翘着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张让也躺下来。

    张让没有任何推辞也没有任何扭捏,就和衣躺在曹操身边儿。

    榻上,吕布稍微往里挪了一些,让张奉也上榻来歇息。

    张奉便没有张让那么坦然了,看了一眼吕布,眼神有些波动,随即故作镇定的卧在榻上,不过十分靠外,险些要躺在地上了。

    吕布看着张奉,声音沙哑的低声说:“地上太寒,过来一些。”

    张奉瞧了一眼吕布,吕布又说:“你是医师,倘或也生了病,谁来照看布?”

    张奉听罢只得往里挪了挪。

    他刚挪过去一些,哪知道吕布突然侧过身来,改为面朝张奉侧卧。

    两个人之间本还有一些空隙,但因着吕布的侧卧翻身,中间的空隙突然缩小,恨不能贴在一起。

    张奉瞬间感觉到炙热的呼吸轻轻扫在自己脸颊上,当即吓得往后一靠,却被吕布眼疾手快的拉住,将人往里又拉了拉。

    吕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似张奉那般惊弓之鸟,而是很冷淡的说:“箭伤在后背,一直平躺着作痛难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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