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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汾阴侯再也忍不住怒意,天灵盖被一股杀意所冲击,他甚至想直接踢死曹牧。

    眼看着汾阴侯将曹牧一脚踹翻,抬起脚踩在曹牧胸口上,狠狠的踩下去。曹牧两眼一直,差点口吐白沫,脸色胀红,管家吓傻了,扑上来就要抱汾阴侯的腿。

    “侯爷侯爷留情”

    汾阴侯又一脚将管家踹开,随即又狠狠踩了曹牧一脚。

    只见曹牧喉咙一突,一口血从唇边涌了出来

    管家娘子急得哭嚎不止,抱着侯夫人的腿连连央求。侯夫人早也失去理智,最后的一丝主仆情分也被消磨殆尽。

    她眼角赤红,额角脉络铁青,如蚯蚓般凹凸扭曲。猛地就抬脚踢开管家娘子,又冲向汾阴侯身边,和汾阴侯一起狠狠踢打曹牧

    整个侯府乱了套了,简直比京城最大的斗鸡场还热闹混乱。

    府门外哭丧打砸,围观百姓人山人海;府里头主子下人打成一团,管家夫妇不断上去阻挠汾阴侯夫妇殴打曹牧;家里一众下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终于,汾阴侯不打曹牧了。他将已经被踩得没了半条命的曹牧从地上提起来,喊道“来人,随本侯出府”

    管家夫妇一听这话,如坠冰窟。汾阴侯这是真要将曹牧交给韩敬了

    曹牧不是奴籍,不能随意发卖,那么汾阴侯把他交给韩敬,曹牧的下场多半就是被送官。

    那样曹牧就死定了

    管家娘子一时间全然不顾一切,飞身朝汾阴侯扑来。

    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就好比飞蛾扑火。她更没料到的是,因着她飞扑得太快太猛,汾阴侯措手不及,几乎是本能的将她一把推开,用得力气也大的不受控制。

    管家娘子被汾阴侯如此一推,就像是一根箭被硬生生扭了方向,仍刹不住势头。只听“砰”的一声,好巧不巧,管家娘子额头磕在了桌子角上。

    霎时她脑袋上鲜血如注,整个人一翻白眼,昏死过去,软绵绵滑在地上。

    屋内瞬间死寂。这片刻的死寂,扼得周遭几个丫鬟小厮仿佛喘不过气。

    没人知道管家娘子是晕了还是死了,而下一刻,被刺激到的管家犹如发疯了一般,抄起一个凳子就朝汾阴侯砸去

    侯夫人大惊失色,扑上去撞开管家,却被掉下来的凳子砸在脚上,顿时痛得跌坐在地。

    汾阴侯的怒吼响彻全府

    “反了全都反了”

    侯府里是怎么闹的,韩敬不管,绿浓不管,孟庭更不管。

    孟庭还凝立在原地,犹如一个局外人般冷眼看着一切。

    绿浓哭得撕心裂肺,博得了好些百姓的同情。

    百姓们原就知道汾阴侯府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会儿有些人被韩敬绿浓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彼此煽动着,同韩敬绿浓一起闹了起来。

    众人闹得越来越凶,就像是涨潮时一浪高过一浪的怒涛,要将侯府大门击烂。

    韩敬一边抹泪,一边偷空瞟了眼绿浓。

    绿浓可不是他找来的,那么她会是谁找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孟庭也看了眼绿浓。

    是他命人将绿浓请来的,同样给了钱。绿浓此番若是能从汾阴侯府要到一笔赔偿,就能赎了自己的奴籍,还能有钱置办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她自然闹得不遗余力。

    这场浩浩荡荡的打砸闹事,可比当初那死了的通房丫鬟的家人来闹得厉害的多。

    终于,侯府的大门开了,就像是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线陡然被击垮。

    百姓们顿时犹如浪潮,涌向府门,将出来的汾阴侯等人团团围住。从孟庭的角度往下看,人山人海犹如收拢缺口,拢成了一个半月形。

    汾阴侯将曹牧一家三口都交了出来,管家娘子倒是没死,这会儿还晕着。

    事已至此,汾阴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交人、赔钱,赶紧把这些百姓都打发回去。

    孟庭就这么居于高处,冷眼看着。汾阴侯焦头烂额,自然发现不了孟庭。

    孟庭看着汾阴侯将金银珠宝一箱箱的扛出来,分给韩敬和绿浓;他看着绿浓拿了钱就赶紧跑了,生怕会被韩敬清算背叛韩茹的账;还有韩敬,拿了钱后就带人将曹牧一家三口送向京兆尹衙门。

    他们依旧扛着韩茹的棺材去,一路上哭嚎连天,“奠”字大牌招摇过市,所行之处漫天漫地的都是白色的纸钱。

    过路的人看着,都觉得这是悲痛而义愤填膺的画面,于是又有更多的人跟着去了衙门围观。

    侯府门口的人渐渐散了,沾着烂菜叶烂鸡蛋的大门,再度缓缓合上。

    那些烂菜叶烂鸡蛋,就好似刀枪留在城门上的痕迹,显示着汾阴侯府吃了这场败仗。

    戏已看完,一切按部就班。

    有茶馆小二掀开包厢的帘子走进来,对孟庭道“客官,这是您刚刚要的君山毛尖。”

    “有劳。”

    孟庭回身,优雅落座,一手端起茶杯,另一手持杯盖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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