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不语,看着她沉默。
温热的手掌拂过她的面颊,滚烫而炙热。
叶矜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回答我。”
“你还是不明白。”陆深低声道。
声音温柔,可是眼底却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明白什么?”叶矜不解,却得不到陆深的回答。
他走了,干净利落的开门走了。
叶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脚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刚才的陆深,阴厉得可怕。
失神地坐回到沙发上面,厨房里面传来水滚的声音,她匆忙去查看。
粥已经毁了。
收拾好残骸,叶矜走进房间。他的外套还在,可是人却不见了。
真的……很讨厌她吗?
“姐姐,我回来了!”霍一年清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叶矜拿着外套走出去,霍一年背着他的宝贝吉他坐在地上。
霍一年一眼就看见了叶矜手臂上面挂着的西装外套,忙问,“这是谁的外套?”
叶矜含糊其辞,“一个朋友的。”
“朋友?”霍一年摆明了不相信,这西装昂贵,而且……
他微微眯眼,从叶矜手里扯过西装,查看上面的商标,“这是陆深的对吧?”
他见过陆深的西装,一直是专门的定做的,牌子和这个一模一样。
“嗯。”叶矜轻声应道,把西装挂在衣架上。
明天去陆氏一趟,还给他吧。
霍一年警惕起来,“陆深来过我们家了?”
叶矜还是点头,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霍一年顿时炸毛了,最心爱的吉他也不要了,怒声说,“上次我都跟他说过了,让他不要再靠近你!果然,他又伤害你了对吧?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会遵守诺言!以前也是这样想,现在也是……”
话说到半,霍一年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尴尬地看向叶矜,他欲盖弥彰,“那个,姐姐,我就是随便说说。”
“你找过陆深?”叶矜虽然和霍一年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也明白,霍一年性子比较直,不可能会随便说说。
“你和陆深说过我的事情?”叶矜问他,“陆深和我之前是不是认识?你对于我们的事情知道多少?”
霍一年轻咳一声,别过眼去,“我就是随便一说,我哪里知道你们的事情。”
“如果你想知道,就可以知道。”叶矜看着他,轻声道,“你是霍家的少爷,如果想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吗?”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霍一年会在那天去找陆深。
霍一年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姐姐,你为什么不能笨一点呢?”
叶矜无奈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面,收拾杯子,“所以,霍一年,你能告诉我吗?”
扫了一眼杯子,霍一年就明白是谁的。
叶矜只喝白开水,所以只有可能是陆深的。
霍一年叹息了一口气,抱着吉他,“我先给你唱首歌吧,你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
叶矜还是点头。
霍一年唱了一首比较平缓的歌,叶矜抱着抱枕微微愣神,一首歌结束之后,霍一年才把吉他放好。
“你真的要知道吗?”霍一年不确定,“那些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所以,她和陆深以前真的认识?
这个认知彻底地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
“说吧。”叶矜认真地看着霍一年,双手紧张的揪着抱枕的一角,“我想知道。”
霍一年叹息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些。只是,如果不说,我怕你跟陆深越走越近,最后会受到伤害。”
手指揪得更紧了,叶矜看着霍一年。
“陆深在被接回陆家之前,和你在同一个孤儿院。你们之间的细节,我并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喜欢你。在陆深十六岁的时候,陆家的人找到了他。你消失的记忆,应该是在十四岁那年。陆深把你从孤儿院带走,关在陆家的一个小院子里面。”
霍一年仔细打量着叶矜的表情,见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有些心疼,“姐,我不说了,你别难过。现在有我们呢,有霍家,陆深不敢伤你。”
叶矜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说,陆深伤害了我?”
霍一年摇头,“准确的事情我也差不到。只是,后面你重回到孤儿院的时候,高烧了一场。把有关于陆深的记忆全部忘了,医生说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创伤,所以忘记了某个人。”
“姐,你要知道,如果不是陆深伤害了你,你怎么可能唯独忘了他?”
霍一年生怕叶矜心软,赶紧趁热打铁,彻底地斩灭叶矜对陆深的所有想法,“陆深远比你想象得可怕。我还查到,他一直在做着心理治疗。”
“好了,我知道了。”叶矜打断他,“这件事情,让我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