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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挪到朱瑄身边,抬头看他,杏眸瞪得溜圆,等他给自己解惑。

    朱瑄眉目沉静,接着夹菜。

    金兰轻轻摇他的胳膊,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夹碗里的羊白腰“五哥,你别和我卖关子,如果事关机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朱瑄唇角微挑,她只要撒撒娇,他自然会告诉她全部实情,不过也不能总逗她。

    金兰攀上朱瑄的肩,朝他耳朵吹气“真的不能说”

    朱瑄侧头看她,轻笑着道“不是什么机密,那些奏疏全是房中术,是郑茂进献给先帝的。”

    金兰呆了一呆,嘴角抽了抽。

    堂堂元辅,不想着协助先帝治理国家,居然不断进献房中术

    难怪郑茂会吓成那样,这件事如果公开,他就真的毫无名声可言了。他非常圆滑,任元辅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是也没有犯下大错,滑不溜秋这么些年,到现在还能仗着前朝老臣的身份在朝堂上活蹦乱跳。

    朱瑄迟早要收拾郑茂,但是不能直接下旨驱逐他,他毕竟是历事几朝的老臣,又是元辅。

    金兰走了一会儿神,想起一事,双眼微微眯起,借着摇曳的昏黄烛火,仔细审视朱瑄。

    朱瑄继续吃饭,动作优雅,看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放下筷子“看我做什么”

    金兰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的嫣红,想了想,看一眼低垂的水晶帘,小声问“有没有大臣向你进献那些东西”

    声音低低的,生怕水晶帘外的宫人听见。

    朱瑄一怔,继而失笑“什么东西”

    金兰知道他在故意装傻,敛去羞涩,抬起下巴“房中术你老实告诉我,朝中大臣,还有司礼监那些中官,有没有人进献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朱瑄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突然俯身抱起金兰,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夫妻敦伦,人生快意之事,怎么会是乌七八糟的东西”

    金兰没和他嬉闹,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脸,小脸紧绷,神情严肃。

    朱瑄不敢继续玩笑,低头亲她,道“我不瞒你,有人进献过,我让扫墨打发了。”

    金兰看着他幽黑的双眸,点点头“这才对,你要注意保养,不要碰那些东西。”

    说完,她顿了一下,扭开脸,双颊晕红。

    “这样挺好的。”

    朱瑄愣了很久。

    金兰以为他没听懂,咳嗽了两声,微微发烫的脸埋在他肩膀上,声如蚊呐“你很好,我很受用不要听他们撺掇,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助兴。”

    她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不止脸颊脖子发烫,身上也慢慢烫了起来,蜷缩在朱瑄怀里,不敢抬头。

    朱瑄抱着金兰,感觉自己好像抱了只娇软的汤婆子在怀里。

    他摸了摸她浓密的发鬓,低头亲她侧脸“梓潼教训的是。”

    那些东西用不着大臣内宦进献,宫中内库多的是,不过这话不能告诉她。

    不然汤婆子里的水会咕嘟咕嘟烧开的。

    听说郑茂被乾清宫内官当面质问,吴健趁热打铁,接着上疏弹劾郑茂。

    几天之后,朝中御史也上疏弹劾阁臣。

    朱瑄留下他们的折子,没有批复,也没有加以斥责。

    大臣们敏锐地察觉到朱瑄的态度,紧接着科道官纷纷上疏,历数郑茂的十大罪状。

    上疏的人中,包括郑茂一手提拔起来的同乡。

    消息传遍京师的大街小巷,沸沸扬扬,人人都在猜测郑茂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昔日依附郑茂的党羽慌忙跟着上疏附议科道官,和郑茂划清界限。

    郑茂整日惴惴不安,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吓得直蹦起来。

    朱瑄仍然不动声色。

    郑茂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一边恐惧不安,一边又贪恋禄位,心存侥幸,觉得朱瑄应该不会直接赶走自己。

    这天他仍旧一身赤罗官袍,在官员们的簇拥中踏入文渊阁,当仁不让地坐了元辅的位子。

    其他内阁大臣已经到了,众人分位次坐下,文书送来奏折,几人喝了茶,开始讨论政事。

    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随从进阁通禀“扫墨公公来了。”

    众人对望一眼,安静下来。

    盆中炭火明艳,银霜炭烧得噼里啪啦响。

    几息后,乾清宫近侍扫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他神色庄重,手中捧了一只漆盘,漆盘里堆摞了几叠厚厚的奏本,大踏步迈进阁中,走到香案前,放下漆盘,拿起一份奏折,环顾一圈。

    虽是阉人,却有居高临下的凛然气势。

    阁臣们站起身。

    扫墨打开奏折,大声读出其中的内容“元辅郑茂,勾结内官,谄媚后妃倾轧同僚结党营私”

    郑茂面如金纸,汗如雨下,欲要张嘴辩驳。

    扫墨看都不看他一眼,合上奏本,拿起另外一封奏折,“阴鸷狡诈,奸邪之人,不可大用”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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