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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小小的福报,于是他跑回小院,在院外提炼了一下封如故话中的重点,再次传话道“小师叔,小师叔云中君说多谢你的美意,他还说,他喜欢你这样的关心。”

    这青砖黛瓦马头墙虽是好看,却隔不了音。

    远远听到海净的声音,封如故问常伯宁“我是这个意思”

    常伯宁失笑。

    另一边,如一把他的那番话听入耳中,冷淡道“他喜欢不喜欢,与我何干”

    海净“”这话很难传啊。

    他速度放慢了些,一步步走回封如故所居院落。

    等到门口时,他已有了主意。

    海净道“云中君,小师叔他又在打诳语了,他说不在意,实则心里非常欢喜”

    如一在远处听得忍无可忍,红着脸推开窗户,怒声道“海净”

    海净没想到这两处这么不隔音,吃了一吓后,自知惹祸,脖子一缩,灰溜溜跑了回去。

    封如故在内大笑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

    他重新倒回床上,心情松弛了许多。

    他家小红尘真是单纯可爱得紧。

    见封如故欢喜,常伯宁一面跟着他欢喜,一面忍着喉咙里那点没来由的酸气,轻声道“如故,他对你的心思我看不像是对你无意。若你喜欢,我便继续做他义父,你们将错就错,也不差。师父与师娘也是龙阳合籍,他虽是和尚,但居士既遵佛律,也可婚嫁,我可与寒山寺住持写一封信,替你”

    封如故翻过身来。

    灯火之间,他的眼睛清明透亮一如十年前的少年“师兄,不是时候啊。”

    常伯宁不懂了“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这种事情,只要你情我愿,何时不可何地不可”

    封如故逗他“师兄,你懂什么是情爱啊”

    常伯宁脸也不红一下,实话实说道“虽是不懂,但看师父和师娘,也能学得一二。他们二人便是无时不可,无地不可。”

    封如故“噫。他们教了你什么东西啊。”

    常伯宁疑惑“难道不是这样一回事”

    封如故欣然注视着他“师兄,我愿你一生如此天真呢。”

    常伯宁早已习惯被封如故这样说,但他不明白,为何封如故总是这样祝福他。

    他对封如故,向来是有问题就问。

    听完常伯宁的问话,封如故燃起一袋烟,平端烟枪于身前,于烟雾中深深注视常伯宁“这是如故能给师兄的最深最好的祝福了。”

    在常伯宁继续犯迷糊时,另一边,返回院中的海净还以为自己要挨骂,但自从他回了院里,如一一如往常,沉默地盥洗,海净也老老实实地缩在外间,不敢妄动,直到里间熄了灯,他才松了一口气,蒙在被子里,暗自念叨,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里间的如一,于黑暗中目光灼灼,毫无困意。

    他想,自己是定是昏了头,才会对封如故说出“不见如来”那等浑话。

    他攥紧自己胸前的衣服,想回忆彼时彼刻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更觉这是中蛊所致。

    不对,不是蛊。燕江南几剂苦药,早已解了他的蛊了。

    那么,定然是试情玉在起效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亏得封如故拒绝了他,要不然他要如何收场

    况且,就算自己的心一时迷了道,走错了路,那么,封如故既不愿同自己一道犯错,自己也有了改过之机,岂不是两全其美

    然而,如一辗转几度,仍是难以入眠,心中苦厄万分。

    自己可有这样不好

    缘何封如故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

    是他封如故根本没有心,还是自己以前待他太不好了

    如一反省半夜,第二日仍是早起,眼中添了几多红丝。

    他简单梳洗、出门后,但见红绡满院,华彩异常。

    封如故正攀梯挂红灯,他一身彤衣,翩然若神,从后看,他的腰细得过了分,立在梯上时,衣带当风,那单薄的身子似乎随时会消融在风中。

    封如故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将灯笼挂于飞檐上,谁想那铁丝不很牢靠,三缠后仍然脱钩。

    如一正好站在梯下,一伸手,便将滑脱的灯笼接了个正着。

    封如故伸手去捉,袖子一动之间,也跟着滑落了些许。

    他胳膊上一道痴缠如火的红莲叶,就这样映入了如一眼帘。

    下一刻,封如故捉紧了袖口,笑道“我妻怎起得这样早”

    如一不理他的怪话,皱眉道“你身上的”

    封如故道“昨夜我打坐修炼,走过几个小周天。”

    如一责怪他“入镇前,明明是你说不可妄动灵力,以免引起那女儡注意。”

    封如故笑说“错了错了。”

    看他表情,如一就知道他绝不知错。

    说过他后,如一稍缓了缓气,才将他昨晚打了半夜的腹稿说出“昨夜,是贫僧失礼,大抵又是试情玉之故,才致贫僧胡言乱语,无端乱了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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