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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浮春耿直道“我们来助师伯”

    常伯宁急了“那你们师父呢谁来看护”

    “师父”罗浮春有些懵,“师父何须人看护呢他留在客居里了啊。”

    常伯宁心脏骤然一阵紧缩,恰逢此时,一具皮肉尽腐的尸身张开双臂,穿过迷雾,直向众人扑来。它眼珠子雪白,瞳仁早被一层浓浓白翳蒙上,嘴角一路腐烂到了脸颊上,扭曲出了一个可怖的冷笑模样。

    常伯宁挥手,再扬出一天花雨,溅出一片血海。

    将那活尸击成一具筛子后,常伯宁道“速速寻路回去”

    桑落久头脑转得很快,抬手探阵片刻,倏然变色“师兄,血雾中设有迷阵”

    常伯宁急得眼睛都红了“此阵是魔道大阵,机变多诡,还藏有血尸、活尸,个个难缠至极,我已陷于雾中半刻有余,仍然找不到阵眼和破阵之法”

    罗浮春张口结舌之际,隐隐明白过来即将发生什么了。

    一点焦灼之意毒蛇似的慢慢爬上他的肺腑,逐渐放大,将他圈圈缠绕,直到连气也喘不过来“师父”

    突然,雾中又冒出一个矮小身影,急急而奔,似是也往这个方向来。

    罗浮春正值心焦,不由分说,便要拔剑。

    桑落久倒察觉得很快,迎面奔出两步,一把按住来人肩膀,准确喊出了那人姓名“海净”

    海净左手拈着一个避毒的清心诀,右手握着一只小净瓶,跑得很急,呼哧带喘的,半晌都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见海净也出现在此,常伯宁一颗心尽沉于渊薮。

    他急急问道“如一居士呢”

    海净喘匀了气,第一件事便是将净瓶交在常伯宁手上,唱了个佛号,才道“端容君,小,小师叔,刚刚叫我跟着落久千万别跟丢了他说,若是端容君这边情势的确危急,便以摔瓶为号,他在了却那边的事情后,马上便来”

    此时此刻,在如一口中的“那边”,封如故所居住的小别馆之中。

    志得意满的丁酉,一掌拍去,意图重创封如故。

    当他与封如故的掌心仓促相接时,情势却陡然逆转。

    他就像是方才的关不知一般,破布口袋似的倒飞而出,一头撞到了月亮门边缘。

    他的模样甚至比关不知更加凄惨,未及头破,乌黑的血先从嘴角、耳朵与鼻孔中溢出。

    如一静静立于封如故身后,单掌压在封如故后背的蝴蝶骨,白金僧袍被收回的掌风荡得鼓起了一些。

    那一掌雄浑如钱塘潮的赞力,穿过封如故的身体,直直打中了丁酉胸口

    丁酉脸色惨白如纸。

    这一掌至阴至邪,饱蕴剑意,破入身体,肺腑宛如刀绞,疼痛难当。

    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吐出几个惊恐含愤的字节“你,你不是”

    如一看也不看封如故,仿佛刚才护人之举与自己全无关系。

    他从封如故身后缓步走出,走过撑着剑站起身来、一脸目瞪口呆的关不知,最终来到了躺在碎石裂瓦中的丁酉身前。

    自从罗浮春、桑落久先后离开,如一便想到了调虎离山这一层。

    他想,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如一手握一串崭新的龙眼珠,平声道“贫僧想,若有旁人在此,丁宗主怕是不便露面。贫僧此举,是不忍叫丁宗主白跑一趟,还请谅解。”

    丁酉一口腥甜淤在喉间,吞吐不得,口中“嗬嗬”有声,眼里流露出难忍的惊惧和心有不甘。

    说着,如一略欠一欠身,将身子压低了些,面朝丁酉,低声道“他是贫僧要护之人。你敢动他。”

    封如故注视着如一年轻挺拔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些不寻常的滋味来,似是有些甜,虽然迟来,但却让他忍不住欢喜。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救下。

    他竟不是孤身一人。

    封如故收起了意欲冲破七花印的灵力,跨出小屋,去查看关不知的伤势如何了。

    他身体一动,这才发现,“众生相”中的百鬼,宛如层云出岫,从他身前身后飘出,竟是听从如一所驭,将自己护了个严严实实。

    当确认丁酉已心脉受损,断无反击之力,转身面朝封如故时,如一的面色便立刻冷了下来,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么气。

    确认关不知的伤势未及脏腑后,封如故欢喜道“大师,多谢哎哟”

    那团方才聚于封如故额头、想要为他挡住乌金珠的阴邪之气,拟作一只手的形状,食指拇指相接,毫不犹豫地弹了封如故一个脑瓜崩。

    如一负手冷道“我若不出手,你是否就打算这样站着叫他打死”

    他旁听了封如故与丁酉的机锋,但并没得到什么像样的信息。

    丁酉所言,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派胡言。

    若封如故没有灵力,他是如何打退练如心,又是如何将自己从沉水水底救出

    既是明确了这一点,那封如故的种种不作为的举动,便格外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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