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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给的玉,民女喜欢极了。民女绣了荷包给王爷,望王爷也喜欢。”

    就这么句示好的话而已,她竟说不出口。

    闺房里,秦婵软塌塌伏在妆台上,绯红面容埋进臂弯中,从头到脚冒着热气,背后流出些汗,湿了罗衫。

    青桃已赶了回来,想起刚才那状况,又见她如此,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原来小姐对闵王有意思,还这般大胆,可当真是太意外了。她寻思着小姐过会儿应是要洗洗脸的,就去打水去。

    青桃走后,秦婵扬起脸,犹豫着照了照镜子,心思拧成一股结。

    冒冒失失做了那样的事,还没能说出个囫囵句子,闵王爷不会怪她孟浪了吧。倘若果真如此,叫他对自己生了厌恶,那她岂不是适得其反,白折腾一场。

    秦婵倍感无力,捂着因害羞仍未褪去烫热的脸颊,头已发晕,还生出许多悔意。

    另一边,霍深正一手提着荷包口串着的拉锁子,另一只手捏着荷包,指尖轻巧婆娑着,饶有兴致地来回把玩。

    荷包圆滚滚的,樱草色的绸面儿,背面是海棠红线勾出的如意纹,正面是舞狮子滚绣球的图案,两只狮子足底生祥云,眼睛盯在中间天空的绣球上,抬着爪子跃跃欲试,最底下坠着一根柔亮的缨子。

    他打开荷包口,便见里头塞着牡丹芍药荷花等各色花朵的干花花瓣,香味儿闻着很舒服。

    霍深料想,这荷包该是她亲自绣的。

    秦盛之匆匆赶回来时,便见闵王坐在花亭子里,指间捏着一小杯香茶,热气氤氲在他脸上,神情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愣了下,很快收敛起神色,赔着笑走到近前,问王爷何故高兴。

    霍深破天荒展露个浅淡的笑颜,说秦府的花园风景好,叫他心情好。

    秦盛之暗自惊异,总觉得闵王爷不是这么好伺候的主儿,又想不出个缘由来,面上仍陪着笑,满口说着“王爷喜欢是微臣的福气”。

    又过了一阵子,天色黑了,闵王要走了,秦盛之便好生将闵王送离了府,怀着心事回了卧房。

    阮芳舒将他迎进屋,见他眉头紧锁着,便问:“老爷,今日可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事?”

    秦盛之摇摇头,沉默半刻,忽然苦笑道:“千算万算,我唯独没有算到,闵王没有野心。”

    秦盛之浸润官场多年,一路高升至今,多亏了他极其敏锐的“嗅觉”。今日细谈之下,他发觉闵王并无称帝的想法,乃至与庆王一争的心思都没有。

    秦盛之彻底犯了难,难不成闵王是想守着他的王爵,守着天家的权势与富贵,不争不抢过一辈子?

    若果真如此,他们秦家一旦跟了他,少不得要被庆王一党肆无忌惮地排挤,庆王登基后,他的仕途也会愈加艰难。

    阮芳舒对于这种事插不上话,待他脸色稍好些,才又问道:“老爷,婵儿的婚事是不是要张罗起来了?谁都不必告诉,咱们悄悄议着就好。”

    秦盛之已换了身衣裳躺下,他叹了声气,若太子没有暴病而亡,他早晚要做国丈,便没了眼下这么多事,真是时运不济,造化弄人啊。

    “悄悄张罗着吧,你出门时留心打听些就是,嫁妆也重新置备着。若有看好的人家,就回来与我商议。”他道。

    “哎。”

    想起嫁妆,阮芳舒便有些伤神。婵儿的嫁妆里头,有些东西是交好的府上给添的,光清单就拉得老长。

    礼尚往来。她须得寻着各家办生日宴寿宴等机会,比照着清单,一家一家还了礼才行。

    这一夜,秦婵睡得迷迷糊糊,夜里还发起热,闹了一阵。送荷包这事,彻底在她心里扎下根刺,她终日心烦意乱的,胡猜乱想着王爷到底有没有厌了她,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渐渐养出些精神,陶冰真与夏露就来府上找她,说什么都要拉她去蹴鞠场上玩儿。

    “你都在屋里憋了多久了,也不嫌闷,今天难得不热,快跟我们出去玩儿去。”陶冰真换了胡服来的,长裤短衫皮靴子,拉起秦婵的手往外使劲儿。

    夏露在一旁拍着手附和陶冰真。

    秦婵苦笑道:“你们两个就会为难我,我说我不会踢球,你们偏要我踢,我踢得差劲,被人看了,都不知怎么笑话我呢,如今还来我屋里硬拉人了。”

    陶冰真道:“总比你成天干巴巴坐着好。谁敢笑你,笑你就是笑本校尉了,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陶冰真的蹴鞠好,女孩儿们一处玩时都赞她,她很得意,便自封为“女校尉”,还愈发爱往那蹴鞠场去了。

    秦婵不擅长这些,跑得稍久些便累得满头大汗,踢球更是惨不忍睹,每回过去只是由着她们的兴致,陪她们胡乱耍耍罢了。

    秦婵今日也没招架住她们两个,不得已换了裤靴,随她们坐轿子去往城边蹴鞠场。

    这个蹴鞠场很大,贵族子弟们爱来这里消遣,男女隔开。最近盛行打马球,秦婵她们老远便听见场子里的马蹄声,只不过这运动太刺激,也容易出意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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