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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婢子忙依言唤了声“夫人。”

    丁氏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不顾鬓发凌乱,冷声命道“走罢,回去收拾收拾,明日离府。”

    孙权。

    步练师。

    还有那个小泼妇孙尚香。

    丁氏在心中恨恨地默念了三人的名讳。

    早晚有一日,她要将这些人都踩在脚下,让她们跪着求她。

    这将军府,早晚会是她和她儿子的天下。

    只是现下,她是住不下去了。

    临行前,她要再送孙权一礼。

    *

    半个时辰前,富春落了莹莹的小雪。

    天上的煦阳依旧高照,衬得殿内敞亮了不少,就连那红木小案,都泛着光泽。

    因着庭院还在修葺,步遥便日夜都住在孙权的殿中。

    今晨他一早有事,便先出去了。

    她起得倒是比孙权早,却不敢将他唤醒。

    步遥也羞于见到他。

    昨夜那番,她还在孕中,属实是太毁三观了

    每当欢好过甚时,步遥就觉得格外的害臊,次日都不知该以何种样子去见孙权。

    晴雪初霁。

    步遥望了望窗外之景。

    午时一过,人便有些倦意,她微阖双目,倚在软榻旁,意识愈发的昏沉。

    孙权并未归,她的心中却有些紧张。

    一闭上双目,便是孙权昨夜在她耳畔所言的情话,嗓音微哑,带着劝诱。

    男子在这方面许是有天赋。

    虽然于孕中,那个的难度有些大,但狗男人却展现了其超高的技术

    还带指导她的

    步遥心跳得又快了许多。

    “孤比你,要更了解你自己的身子。”

    步遥想起了昨夜孙权与她说的这句,面色愈发泛红。

    艾玛真是太羞耻了

    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狗男人了

    步遥强自将昨夜之景忘却,为自己拢了拢衾被。

    一有身孕后,她于冬日也变得同孙权一般,格外的畏寒。

    手脚总是冷冰冰的,也总是会无故打寒颤。

    她再也不是冬日温暖的小火炉了,也不能替狗男人捂热冰冷的手掌。

    想翻个身都难,肚子就像个圆球一样。

    前世这个岁数的时候,步遥虽还在念书,但已经开始接戏了,正是青春貌美,拼搏人生的时候。

    现下,却要终日的躺在榻上,为男人生孩子。

    虽然想让这个孩子平安坠地,但她的心中,还是存着稍许的不甘。

    还有几个月,她就要生产了。

    前几月她还没那般害怕,但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心中却越发的恐惧。

    步遥越脑补,心中越没安全感,生怕自己难产了,产婆问孙权保大还是保小,那狗男人会毫不犹豫的说他要保小。

    她生怕将肚子里这个崽子生下来后,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避子汤,孙权还是能搞大她的肚子

    步遥想到这处,困意渐失。

    刚一起身,肚子里的小人儿便又开始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任她怎么轻声劝,小人儿就是不肯停止折腾。

    她心中愈发的委屈。

    这一月中,她经常就莫名的感到委屈,而且心中总是隐隐透着不安。

    待肚子里的小人儿终于安分后,婢子恰时端来了汤药,闻着那苦味,步遥只觉眼泪就要落下来。

    这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

    步遥无奈道“先放在小案上罢,一会儿再温温,我现下不想饮。”

    婢子答诺后,步遥复又躺在了榻上。

    突然不想生孩子了怎么办

    能不能不生了

    生孩子好可怕

    步遥在榻上纠结着,听见婢子们齐齐唤了声“主公”,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令她昨夜三观炸裂的罪魁祸首来了。

    步遥实在不想见到孙权,便只得使出了旧伎俩,装睡。

    孙权看着软榻上面色泛红的女人,又看了看小案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眉头微蹙道“起来,先把药喝了再睡。”

    狗男人的声音冷冰冰,又凶巴巴。

    步遥听到他说这句,心中更委屈了。

    睡完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枉她还冒着寒冬去帮他把丁氏撵走了

    心中的情绪复杂,既有恐惧又有委屈。

    步遥躺在榻上,虽闭着目,但晶莹的泪珠还是簌簌下坠,整个人在榻上小声地呜咽着。

    孙权微愣。

    看着榻上女人的肩头一抖一抖的,哭得很是可怜,就像是只幼弱的奶猫在喵喵直叫,心中顿生了怜意。

    他忙走至了她的身前,低声问道“这是受了何委屈,与孤讲讲”

    边说,边将榻上抽噎的娇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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