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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承明堂内,太允夙坐于上方太师椅上,左手食指轻敲桌面,沉默不语。

    真要收这少年为徒?

    三个弟子排排站,规规矩矩立于一侧。四人目光一同落在少年身上,他在正中央跪的乖巧笔直。

    半晌,晁臧海突然出声道:“师父心中怜惜这少年,不若收了好生教导。”随即想起少年肩头烙印,他语气微迟疑:“只他身份……”

    虽说世间早就流传一种规定,若奴仆成了修真之人,奴籍自动消除。可天地创世千万年,至今还从未曾听说过真有奴隶修真的事发生。

    况且,奴隶烙印都会在心府留有印记,只知主人可以解除印记这一法子,少年的要如何去掉?

    太允夙挑眉:“身份怎样?他又不是自愿为人家奴。本该生而平等,他却一出生就被印上了个奴字,这能怪他不成?”

    三个弟子默然,太允夙往日情绪起伏极小,只有对自己人护犊子时才会言语激烈些许。

    此时为了这少年,已带了分她不自觉的维护之情。

    少年是家奴的身份,这事和臧川与容臧言是初次听闻,容臧言微讶:“师父,他十一还是十二?是祖上就为人奴仆么?”

    “最小十五。”太允夙眼底掠过一抹怜惜,昨夜为催动药性,真气游走少年经脉时,探得他心府那枚奴隶印记分明已有了十五年光景。

    即便少年刚一出生就被打上烙印,那也该十五周岁了,身子却瘦小干瘪,发育的像个十一二岁的孩童,更不提他那一身伤痕。

    讲明少年身份,太允夙瞟了一眼三个弟子,只见他们眼中有怜惜有同情,唯独没有鄙夷厌烦。

    承明堂安静几息,一时无人说话。

    “师父收了这少年吧,好不容易有个能降住二师兄的,可不能教别的长老得去了。”容臧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先打破安静氛围。

    三个弟子中属他最玩世不恭,也属他最敏锐机灵。三言两语间,他已然知道师父定会收了这少年。

    只是为何会迟疑?

    太允夙知道老三在给自己台阶下,只昨夜刚对师兄说与这少年八字不合,今日就打脸……

    有点疼呐。

    三个弟子对视一眼,多年默契心照不宣,一同抱拳齐声道:“请师父为小师弟赐名。”

    罢了,真香就真香,在师兄面前丢人的次数又不止这一次!

    太允夙收了食指,看向下方懵懂的少年:“岂弟君子,莫不令仪。这少年身遭不公,受尽折辱,只盼他日后心无怨念,有优雅风度、君子之德,便取令仪二字。”

    容臧言嘴唇翕动,待要说些什么,被身旁和臧川眼神制止。

    他知道老三要说什么,但师父不收少年为亲传弟子,自有师父的道理,岂容他们做弟子的指手画脚,乱了规矩。

    太允夙未注意到这二人的眼底官司,她还在琢磨少年的名字:“他身上秘密诸多,仪字谐音一,讨个简单之意,就叫令一吧。”

    “令一,这名字好记,师父取名果然好听又好记。”容臧言受了师兄一记眼神警告,也知方才是自己放肆了,他立即拍马屁补救。

    太允夙不理老三,继续道:“玄宗景运,崇尚端方。彦承允臧,安德显扬。你们这一辈从宗门弟子谱臧字辈,令臧一。”

    赐了“臧”字,便是亲传弟子了!

    那这小少年,哦不,令臧一,从今往后,是他们三人的嫡亲小师弟了。

    和臧川对令臧一莫名有几分好感,当下娃娃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来。容臧言更是不客气,径直伸手欲去揉少年头发:“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小师弟快磕头。”

    令臧一警惕偏头,躲开容臧言揉向自己头顶的爪子,目光不善地瞪向他。

    “老三,莫要胡闹。”晁臧海冷不丁呵斥一声,激的容臧言唰一下收回手,木着脸不敢乱动了:大师兄好吓人!

    晁臧海走至少年身旁,挨着少年撩衣下跪:“师父,小师弟不会拜师,弟子领他做可好?”

    瞧瞧,这便是收徒的好处,无论你有何困难,徒弟都会想办法去替你解决。

    太允夙矜贵颔首,允了。

    令臧一对言语不通,却对动作极为敏感。晁臧海叩头下拜,他见太允夙瞧着自己,福至心灵,懵懵懂懂间跟着照做。

    三拜九叩,这便成了拜师之礼。

    容臧言再忍不住,小师弟亚麻色头发很是罕见,他已经垂涎许久了。迅速伸手揉向令臧一头顶:“小师弟别躲,午饭师兄给你做肉吃。”

    令臧一偏头躲了,噔噔噔跑太允夙身旁,恶狠狠瞪着这个几次三番对他伸手的坏人。

    少年人的面庞稚嫩,瞪人时眼睛睁到最大,阳光自门外照进承明堂,令臧一漂亮的眸子犹如七彩琉璃弹珠儿,烁烁生辉。

    这副样子更加勾的三个师兄手痒,便是一脸冷肃的晁臧海,眼中都盛出些许宠溺之情。

    太允夙替老三揉了一把令臧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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