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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刁贺“顾全大局”的行为,方云飞很是生气,但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怒气冲冲地去车里拿了药,回来时面色不善进厨房地接了一杯温开水。

    正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不清楚为什么chef刚刚还和那个人你侬我侬的,忽然间就变了脸。方云飞发火的样子他们是见识过的,所以也没有人不长眼的去当导火线,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服药后需要一个吸收的时间,这期间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只能硬生生挨着。

    方云飞压着嗓子连珠炮,质问刁贺怎么不早告诉他,为什么要忍这么久云云。

    刁贺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眼镜,看起来有些无力地倚着枪,闭着眼没有去理会对面的人。

    方云飞演了半天的独角戏,真正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反过来还要小心翼翼的拉着刁贺的手,轻声地问对方是不是还疼得厉害。

    看戏的人们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离得远听不清chef说了些什么,当时方云飞训人的经典表情他们可是记得真真的,心想那位还真有魄力,老板都气成那样了,居然就那么欠打似的懒洋洋地倚着墙,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至于方云飞最后还主动牵手的行径,大家一起表示大概是出现了幻觉,今天来上班的一定是假老板。

    刁贺终于还是睁开了眼,表情中并没有什么情感,就这么和方云飞对视了30多秒。

    开口道:“我疼。”

    这句“我疼”说的很平静,甚至有些冷漠。如果不带感情地说“我饿了”,其中多少掺杂了一些不满和要吃饭的欲/望;如果平常地说一句“我困了”,起码有疲惫的因素,和很想去睡觉的想法在里面。

    然而刁贺的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上司听完下属回报后随口的一句“我知道了”,什么也没有表达,你什么也帮不了。

    方云飞有点暴躁,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些要扶刁贺去休息室,要不找常痛经的女员工借热水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等等的话。

    刁贺勾勾被拉住那只手的手指,似乎是在挠方云飞的手心似的,让对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亲我一下。”

    方云飞对于同如其来的转折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脸疑问。

    “我说……亲我一下。”

    中间的停顿明显是省去了“被亲一下我就不疼了”之类的话。

    刚刚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方云飞瞬间就冷静下来了,四处偷瞄后轻咳一声,道:“我这……好歹还处于上班时间,员工都看着呢……”

    “哦……”刁贺似乎很认真地思考着方云飞话的真实性,被方云飞握着的手动了动,没再说话。

    大概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刁贺的反应总是慢一拍,且惜字如金。

    这样的刁贺和平时相比,十分好欺负的样子。

    方云飞狡黠地勾了勾嘴角,拉过刁贺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吻手礼是男士对已婚妇女表达敬意的方式,显然和当下的情景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他就是想看看刁贺迷茫的样子。

    刁贺的确是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方云飞,抽回了自己的手。

    正当方云飞觉得自己无聊的把戏得逞的时候,他看到刁贺很浅地笑了,把手举到唇边,覆上了刚刚自己吻下的地方。

    一个间接吻。

    刁贺的手很好看,手背白净细腻,手指匀称修长,指甲永远修剪的得当,握着像温润的玉,用着像……

    方云飞一想到这些就觉得面部有些烧。

    他之前对于人类的手没有什么丰富的情感,也能看出来这双好看那双一般般,不过也就止于此了。

    直到……刁贺衣冠楚楚地压在他身上,连个头发丝都没有乱,仅仅靠两个手指就让他不得不求饶。

    不知道是刁贺的嘴唇还是刁贺的手还是间接吻的缘故,方云飞觉得身上忽然一阵躁动。

    方云飞做贼心虚地四处乱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余光里明显感觉到刁贺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僵直了,估计是药物起效果了。

    不是很放心让刁贺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反着晚饭高峰过去的差不多了,把事情交代一下,餐厅也不是缺了他就不能运作。

    方云飞正在厨房里给其他厨师吩咐事宜,刁贺就站在不远处等着。

    不少员工还沉浸在刚刚chef一反常态的幻觉中,觉得老板肯定是被刁贺吃得死死的,一个个肃然起敬。

    只有张明珏偶尔端菜的时候路过刁贺,吹胡子瞪眼的。

    全程刁贺举着杯温水慢吞吞地品,连个正眼都没赏给张明珏。

    跟着方云飞走出餐厅时,还一言不发地杯子放在了张明珏端菜回来的空托盘上。

    连个声都没发,大家就已经被这气魄深深折服了。

    瞧瞧瞧瞧!连玻璃门都是老板走在前面,抢着帮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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